第65章
有句实话要说在前头。
身为治愈系统,系统只遵循着自己的原则，就是陪伴宿主“治愈世界”
但是“治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标准……系统自己都不是非常能确定所谓的“治愈范围”，因为它的顶头BOSS,那位神祇永远不会给它标准答案。
神祇创造了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种族,不同的背景，不同的文化。系统甚至不是每次任务都在“地球”上，所以说“标准”这个东西真的不好说。
按照系统对埃米尔的教导,埃米尔小朋友只要去做就够了,他的治愈范围真的很广。
但是埃米尔有自己的想法。
随着小朋友一点一点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更复杂的人类思想,埃米尔已经化用了他们的想法，套在自己的逻辑上面。
其实也没什么错。
以前埃米尔觉得“恢复原样”是算治愈范围的,比如说伤口祛疤什么的。
——这一点不得不把锅扣到迪克·大坏鸟·格雷森脑袋上。
由此类推,在埃米尔这里，“英年早秃”已经算不上需要治愈的病症了。既然它不是埃米尔的“治愈义务”,那就要收费了哦！收好贵的！还不打折的那种！
——查尔斯不一样啦，查尔斯不属于“英年早秃”，他是被其他力量影响的。
但是，眼前这位,一看就没有好好保养头发,估计也是因此导致发际线堪忧的先生,埃米尔理直气壮地要收费。
洛基：“……”
笑不出来。
他现在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连个蝼蚁般的中庭人幼崽儿也可能这样嘲讽他？
谎言之神可受够该死的中庭了！
不。
他根本是受够了该死的阿斯加德,受够了该死的奥丁,受够了该死的兄长。冰冷的阿斯加德宫殿里,只有母亲弗丽嘉温柔的关切才有一点点温度。
洛基真的受够了！
他盯着埃米尔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个带着恶意的笑来：
“好吧。”
他说：“恕我打扰你了,请便。”
眼看着小孩儿跑远了，索尔才皱着眉头，打量他的“好弟弟”：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洛基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无辜极了：“我能打什么主意？我亲爱的兄长，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是个普通的中庭人而已。我能做什么呢？”
我只是，把预料外的，可能会造成小麻烦的东西，送到这个小鬼头身上而已。
反正……祝“她”好运咯。
***
埃米尔很快就把那对兄弟的小插曲抛在脑后。
繁华的城市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遭受了沉重的打击。越是精致的东西，毁坏起来越容易。线路，电力，等等等等，这些东西的损毁也在一定程度上妨碍了妮妮管家的发挥。
她的权限没有J先生高，她能做的一切也都是以埃米尔本人为核心。新生的智能管家已经有了很人性化的“憋闷”的感觉，和神奇女侠极其近似的声线听在埃米尔耳朵里，都能感觉出妮妮管家的不开心。
小孩子没来得及关心他的管家，因为随着他往战场中心奔跑，受伤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一个繁华的都市代表着什么？-杰米哒-xs63
发达的经济，爆·炸的人口。
位于枢纽中心的曼哈顿，在这场天降之灾中，损失惨重。
先遣兵不难对付，难的是它们未曾削减的数量。蚁多咬死象，超级英雄是在奋战，可天空中的黑洞还在扩大，消灭十个还会有几十上百个再从黑洞中涌出。
现在，距离黑洞开启，不过才短短的一个小时。
而人类，在灾难之中也表现出了团结。每一座受灾的城市，每个人都在自救，也在帮助别人。
星城，绿箭侠站在高地，挽弓，箭矢发出刺耳的破空声，在击中一个先遣兵的时候，伸出小巧的钩爪，瞬间迸发出电流，让它暂时失去了行动力；而后绿灯侠意志力化作的武器锤子“啪”地一锤，把先遣兵锤碎，配合默契。在他们之下，年轻的妈妈抱着自己的孩子，咬牙跑出去，推回小小的婴儿车，而她的同伴手忙脚乱地将受伤的人扶起。
绿箭的箭袋子已经要空了。他看着绿灯灯戒延伸出的“锤子”已经变成“布兜子”包住那个黑洞，差点忍不住直接爆粗口：
“清理得差不多了……不过这XX到底是什么XX玩意儿！”
绿灯侠表情也很不好看，倒是更沉静些：“我进去看看。”
“你可别，你一个人去和这些……军队干？”
没等哈尔发出肯定的回答，那个在天空中张扬许久的黑洞好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样，几乎是在呼吸间，几个闪烁，消失在空中。
太阳依旧耀眼，蓝天依旧素净，城市中的幸存者发出欢呼声。
绿灯和绿箭的表情都不很好看。
黑洞来得突兀，消失得突兀。这并不代表着他们胜利，因为占据主动权的还是对方。这和以前发生的事情也不一样，以前至少知道入侵者是谁，这一次疲于应付杂兵的他们还来不及确认敌人的来源。
哈尔道：“……我去纽约看看。”
奥利排排兄弟的肩膀：“你确定？按照特雷弗的说法，只会搞政治的那些混蛋肯定要针对我们……我以为你在星城帮忙就已经会被问责了。”
哈尔摇头：“这个事情不解决，我才是要问责自己。”
黑洞不单单只在星城消失。
七个黑洞，除了纽约和大都会，剩下的五个都在依次消失。对比之下，少年英雄们都在守着的旧金山，再加上临时来帮忙的闪电侠，伤亡算是最少的。
迪克的体力消耗了大半。他蹲在角落，手里的短棍都快拿不稳。他望着未曾扩大的黑洞，悄悄松了口气。
他们人稍
微多一点，最初手忙脚乱过去之后，几乎再没有任何一例普通人的死亡。他们所有人都守在距离黑洞最近的高建筑上，见证着黑洞关闭。
神奇少女唐娜·特洛伊收回自己的说服套索，悄悄松了口气。
“安全了……”她补充，“暂时。”
夜翼没有点头。
他盯着天空，眉头紧皱：“……那么，它们到底在找什么？”
他将短棍插回背后的棍套里，给了回来的闪电小子沃利·韦斯特一个肘击，站到红箭罗伊·哈珀身侧。他顺着罗伊的视线，望向坠落在地面上，先遣兵的残骸。
“它们在找什么，”迪克肯定地低声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击，它们甚至更占据优势……所以它们撤退不是因为输赢，只能是……”
他顿了顿：“它们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
哥谭，蝙蝠侠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钢骨，”男人面色沉重，按下耳麦，“找到了吗？”
钢骨的回答的是肯定的：“纽约。”
“从一开始，目标就是纽约。但是它们谨慎起见，选择了不同的城市同时进行探索，最后再过去。它们的目标在纽约，而大都会也有什么在吸引它们的东西。”
蝙蝠侠的嗓音带着些微微的沙：
“伤亡者有确切数字吗？”
“死亡数字不大，”戴安娜回答，“受伤大多是因为骚乱，还有一开始那些东西的攻击。华盛顿的东西已经清理完毕，失踪案例至少十二例——我看见的。”
神奇女侠的声音中压抑着怒火：
“它们也敢，当着我的面，夺走那些无辜的孩子——”
戴安娜永远为弱者与孩子发声。她从来都见不得这样的事儿，尤其这场“绑架”还当着她的面进行。该死的，要不是她自己□□乏术……
蝙蝠侠聪明地不和戴安娜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问超人：
“大都会的情况。”
天空中的黑洞未曾扩大，也未曾缩小。
超人悬停在半空中，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红得令人瞩目。
会飞就是了不起，他守在黑洞前，热射线直接干掉不时探出脑袋的先遣兵，一个都不让它们出来。
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他失而复得的弟弟在那坐着，正眯着眼，仰着头去看他的哥哥。而从黑洞里探头的每一个先遣兵，似乎目标都是下面的卢卡斯。
超人的嗓音很冷静：
“它们出现的频率在降低。”
“它们的目标在纽约。”布鲁斯道。
“我知道。”克拉克回答。
他目光扫过下面，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同事们。先遣兵已经全部被他干掉了，不过之前造成的损伤还是有不少。救护车在发出刺耳的鸣叫，坐在角落里的卢卡斯闭上了眼睛。
“你要进去吗？”
他仿佛自言自语，但超人听得清清楚楚。
克拉克：“其他的洞口已经
全部关闭了？”
布鲁斯：“嗯。”
戴安娜：“你一个人进去？”
哈尔：“我马上到——”
超人沐浴在阳光下，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或者说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的黑洞，看着它闪动。
克拉克：“没时间了。”
他落下这句话，瞬间消失在黑洞中，同时消失的，还有整个黑洞。
卢卡斯猛地站起来，又缓缓地坐下去。
细小的藤蔓爬上他的手指，仿佛在安慰他一样，绕着他的指尖蹭了蹭。
“超人……”少年切了一声，却猛地攥紧了拳头，“哼，超人。”
超人的信号也消失在正义联盟的通讯中。
哈尔才飞到一半，头疼地哎呦一声：“……还真就不能等等我。”
他问：“去纽约吗？”
钢骨：“已经到了。”
闪电侠：“要去？好，我马上到。”
戴安娜：“去，怎么不去？我要把那些孩子带回来。”
绿箭侠：“……先生们女士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普通人的想法？星城正在收拾残骸，我不能消失太久了。我觉得等我赶到，事情早已经解决了吧？你怎么看，B？……B？蝙蝠侠？”
钢骨：“蝙蝠早就闭麦了。”
绿箭侠：“……”
沙赞：“……我刚刚耳麦掉了。我是不是迟到了？费城的黑洞已经关闭了。等等，我看到闪电侠到纽约了？你们都去纽约？我要去吗？”
钢骨：“不用。你在费城守好。”
沙赞：“啊？这样好吗？行吧，我听你的。”
通讯暂时结束了。
特雷弗悄悄地听着通讯，面无表情。
他跟着华盛顿的驻军一起出来的，这个时候正在履行作为军人的职责，在帮助那些受灾的人。
他刚刚把一个摔断胳膊的中年人送上救护车，他就收到了上级傻子领导的消息：
“史蒂夫·特雷弗！我不是让你跟正义联盟的说好遵守合约？！他们怎么还是出来抢风头了？！该死的氪星人——”
特雷弗打断：“莱恩将军，超人是在对敌期间深入敌营，他没有离开大都会。”
山姆·莱恩咬牙切齿道：“那其他人呢！其他的正义联盟成员我看也都胆子大了，说不听话就不听话是吧！”
特雷弗义正言辞：“抱歉将军，正义联盟遵守了协议规定。突发事件属于不可避免大型灾祸。”
莱恩将军：“这根本算不上！场面还在我们的控制中，我明明已经下了指示，让正义联盟的守在自己的城市。”
特雷弗真的心累得想狠狠翻白眼。
隔着电话，他的语气倒是非常像是忠诚热切的士兵：“原来是这样吗？您认为现在的灾祸还不够大？所以正义联盟成员不应该出动？”
莱恩将军：“……”
特雷弗说得情真意切：“先生，如果非要
这么说的话，应该做做一个补充协定了。比如说，在纽约发生的意外在伤亡达成不能和公民交代的数字之后再向正义联盟求援？啊，长官，我不是认为您希望实行的计划有什么不妥之处，而是，您确认，场面一定控制在您手里吗？请问黑洞如何关闭您有主意了？”
啪的一声，电话撂得是又凶又狠。
特雷弗挑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无声地“呸”一口，再狠狠地、痛快地翻个白眼，然后重新开始救援行动。
***
纽约，曼哈顿。
凝聚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距离战场遥远的人们守着新闻，看着新闻视频中正在奋战的英雄们，在祈祷着灾难结束。
而身在战场中心，埃米尔还在奔跑。
埃米尔多了个作弊器。
是的没错，系统悄悄给埃米尔当了个不知道算不算“挂”的挂。它接替了妮妮，开始给埃米尔指路。
【左边。那栋楼有个地下防空洞，入口已经坍塌。】系统说，【伤员十七，重伤三人。】
男孩儿顿住了步伐：【收到。】
埃米尔向系统指出的建筑跑过去，而他没跑两步，男孩儿歪歪头，俯下身，从废墟的间隙中，和一只呜咽的小猫对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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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才几个月大的模样，原来好像是白色的，不过这时候已经一身灰，几乎看不清原来的毛色；它咪呜咪呜地小声嘶叫着，一双金色的猫瞳占据了大半张脸，可以从眼睛里看到恐慌。
埃米尔蹲下来，冲猫咪伸出了手。
男孩儿身上的亲和力仿佛可以跨越种族，猫崽儿咪呜咪呜半天，最后拖着一条血迹斑斑的后腿，蹭上了埃米尔的指尖。
小孩儿温柔极了。
他小心翼翼避开猫咪的伤，指尖凝聚着治愈力，细嫩的手指的并拢，假装是把梳子，轻轻理顺小猫打结的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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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候没有什么时间和小猫玩儿了，柔光一闪而逝，猫咪的后腿愈合，它连叫声都有了力气，还奇怪地喵呜一声，回头看看自己。
埃米尔最后揉了一把它的脑袋，对它笑：
“注意安全哦。”
小猫咪呜一声，像是说好一样，看着埃米尔远去。
在埃米尔消失在倒塌建筑的瞬间，轰鸣声响起。钢铁侠追逐着一匹“珀伽索斯”，他掌心一翻，掌心炮击中坐骑的翅膀，马形的坐骑一个趔趄，背上的士兵坠落。
从天而降一支箭矢，瞬间击穿怪物的头颅，准确无误地穿过它的两只眼睛；在它开始坠落的时刻，地面上已经有一位穿着美国国旗的男人，用他的盾牌将已经落地的先遣兵身首分离。
身在战甲中的托尼挑了挑眉毛，看过那位美国队长，而后加足马力，出现在鹰眼所在的楼上。
“干得不错。”他打了个招呼。
“你也不赖。”鹰眼回应他。
没被理会的美国队长：“……他看起来好像对我有意见。我以为，至少我和霍华德是朋友，我和小斯塔克……没有过节？”
说着，他丢出去盾牌，蓝红色的圆盾呼啸着在它开枪之前，干掉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先遣兵，又飞回他手里。
娜塔莎笑了：“这你就得亲自问他了，Cap。”
这边，小孩儿已经钻进了倒塌的建筑里。
这里满是腐蚀的痕迹，埃米尔小心翼翼地躲开几处“陷阱”，这才找到被掩藏的防空洞入口。
入口确实被倒塌的建筑给掩盖，要不是埃米尔人小，一个普通的成年人根本钻不进来。
他吹去散落的砂石，推开了防空洞的门。
声音嘈杂的防空洞，在这个瞬间，陷入了寂静中。
这个有些历史的防空洞里空气糟糕得很，只有一个随时可能熄灭的白炽灯灯泡，灯光昏暗晕黄。
埃米尔为防空洞打开了一条缝隙。
小孩儿背着光，日光在他身后照耀，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他站在高处，只露着小半张脸，只有那双璀璨的眼瞳。
白色的裙摆铺开，他蹲在缝隙那，带来了新鲜的空气，也带来了新的希望。
他们仰着头，看着那个孩子用一双充满安抚与关怀的眼睛望着他们，看着那双眼睛弯起来，露出甜甜的笑意：
“需要帮忙吗？”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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