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齐乐乐是被叫醒的。
“大伯母来了。”
齐乐乐还有些迷糊:“大伯母?”
谢子安俯身将她抱扶起来:“嗯,说是家里的蚕突然死了一大片,想要你去帮忙看一看。”
听到这话,齐乐乐顿时清醒了:“死了大一片?”
谢子安点点头。
齐乐乐麻利地起身梳洗更衣,等谢子安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匆忙出了门。
“大伯母,都怪我太贪睡,让您久等了。”
刘氏忙道:“是我太心急,也没看时辰就匆忙过来了。”
齐乐乐没再绕圈子:“我听相公说,大伯母家的蚕今日突然死了大片?”
“可不是!”刘氏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心疼:“我今早起来,发现好几块蚕匾里都有成片的蚕一动不动,都死透了!”
“我去看看。”
刘氏可不就等着这句话:“好。”
“大伯母。”谢子安突然出了声:“可否让乐乐用过早膳再去?”
刘氏满脸惭愧:“看我这人!一急起来就犯糊涂!你们快去吃吧,慢慢吃,不着急啊。”
齐乐乐原本想说不必,但念起自己这身子骨儿的毛病,只道:“那您再坐会儿,我很快就吃完了。”
“慢些吃,左右那蚕也活不过来了,不急这一时半刻!”
齐乐乐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谢子安看了眼院子里的刘氏,低声问道:“你知道原因吗?”
齐乐乐抿了口粥:“蚕成片死亡的原因有很多,得看了才知道。”
吃过饭,谢子安又递了碗药过来,齐乐乐皱着眉一口闷了。
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中药习惯了,竟然还品出了那么一丝甜。
喝完中药,嘴里含上一颗蜜饯,齐乐乐随刘氏一道出了门,身后还跟着谢子安和苏易。
路上,齐乐乐道:“蚕很少会一夜之间突然成片死亡,之前应该多少会有些征兆,大伯母您再回想一下,可有什么异常?”
刘氏显然也回想了多次:“若说异常,就是不怎么动弹,桑叶也吃得少,但我以为是要蜕皮了,谁知今早起来就突然死了,不是说蜕皮之前也是不吃不喝僵着不动吗?”
“虽说都是不大动弹,但准备蜕皮和生病还是有所不同。”
刘氏下意识问:“哪里不同啊?”
“据我……据相公所言,蚕准备蜕皮时,是高高昂着头一动不动的。而蚕生病常见的有几种情况;其一是厌食,蜷成一团一动不动,身体颜色还会发生变化;其二是狂躁不安,停止进食,身体肿大,颜色也发生变化;其三若是进食不干净的水,还会呕吐拉稀。”
刘氏听完,忙道:“就、就是第一个,卷成一团一动不动!我以为是要蜕皮,结果突然就死了!”
“那应当就是生病了,蚕生病很容易传染给其他蚕,得赶紧去看看。”
刘氏一听,面上的神情更难看了:“怎么就病了呢!我平日里照顾的可仔细了!”
齐乐乐劝道:“您别急,蚕本就娇贵难养,我们刚开始养,还不熟练,生病也是正常的,不是您的错。”
等到了齐大院子里,两人顾不上其他,一头扎进了蚕房。
齐乐乐扫了一圈儿,心底不由一紧,刘氏到底还是没有经验,放着这么多的病蚕不去管,眼下已经传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