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对于这么一个活泼、热情的小姑娘，沈婳格外的宽容。
郑佩玉长得更偏向可爱，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笑的时候，两颊还有梨涡，眼睛则变成了小月牙儿。
这就是个可爱的妹纸。
至于什么“情敌”的猜测，早就被沈婳丢到了爪哇国。
“阿姊，你真好！”
“之前在家里，我就听姜家表哥提到了你，说你出身富贵，却悲悯众生。”
郑佩玉绝对是个社交狂人，十分的自来熟。
沈婳这一松口让她唤“阿姊”，她立刻就改了称谓。
郑佩玉仿佛一只欢快的鸟儿，凑到沈婳的身边，围着她，叽叽喳喳。
沈婳：……
唔，这妹纸，不会是把我当偶像了吧？
郑佩玉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小粉丝。
“我还听说，阿姊你从京城一路杀出来，沿途救了许多人。”
“对了，我还听说，这龙门寨的山匪，原本还想抓你们做肉票，不想却被你们将计就计，趁机拿下了山寨！”
郑佩玉兴奋地
尤其是对“智取龙门寨”这一段儿，郑佩玉说的时候，眼睛里满都是小星星。
偶像啊！
这位远房表姐，绝对是她郑佩玉的偶像。
一个弱女子，却能收服似姜砚池这样的大魔王，还能占据偌大的山林。
龙门寨、黑龙寨，两个山寨，都是她的地盘。
她还收拢了那么多的兵卒。
如今，更是将触角沿着官道，一路朝着关中延伸而去。
“此女他日必成大器！”
这是郑家家主对沈婳的评价。
郑佩玉作为最受宠的嫡长孙女儿，还是头一次见到自家阿翁如此盛赞一个小女郎。
听说，那位沈家女郎，今年也才刚及笄，只比她郑佩玉大一岁。
小小年纪，就在这动乱的世道，打下了偌大的基业，实属难得啊。
郑家家主没有像阿史那曜等人一般，从姜砚池口中听闻了“沈寨主”的故事，便认定沈寨主是个厉害的人物。
没有将这些功绩，都算到姜砚池头上。
或许是郑家家主足够睿智，能够通过表象看到实质。
又或许，郑家家主不知道姜砚池曾经的神武，这才没有“张冠李戴”。
不管是什么原因，其结果就是——
郑家家主认定沈婳是个潜力股，愿意跟她合作，谋求更大的利益。
郑家家主的决定，影响到了郑佩玉。
郑佩玉今年十四岁，去年就定了亲。
若是没有这场战乱，郑家应该已经开始为她筹办婚事。
可惜，没有如果。
阿史那雄作乱，各地节度使纷纷调兵遣将，天下大乱。
郑佩玉的未婚夫就在散关，还是个不大不小的校尉。
好巧不巧的，几个月前，沈婳、姜砚池在散关搅动风云，所有的驻军都被搅合进来。
一次又一次的战斗，直至圣驾逃离散关，战事才略略平息。
而就在最后一次的冲突中，郑佩玉的未婚夫战死了。
郑佩玉就成了望门寡。
当然，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没有那么的严苛。
不说未婚夫死了，就是丈夫死了，女人也能再嫁。
郑家得到丧讯后，惋惜、哀叹，过了这两三个月，事情终于过去了。
郑家便准备再给郑佩玉相看一门亲事。
就在这个时候，姜砚池找上了门。
巧得很，郑家家主曾经在京城见过姜砚池，直到这位贵人的身份。
“姜三七”什么的，也就不能用了。
而郑家也顺势表明了自家与姜家的姻亲关系。
姜砚池：……什么亲戚？我不认识！
不过，姜砚池只是冷情，绝不是蠢货。
他虽然不认可所谓亲戚，却也知道，姻亲关系能够更好地促进合作。
于是，姜砚池便顺势认下了这门亲戚。
他还把沈婳的情况，略有删减地介绍了一番。
沈婳是万年公主的事儿，姜砚池没有宣扬，只说她是沈氏贵女。
“沈氏？皇族沈氏？”
郑家家主更兴奋了，他们郑家跟沈家也是“殷勤”啊。
虽然只是个侍妾，可他郑家的女儿给沈家生育了子嗣，那就是沈家人。
而郑家与沈家便也是亲戚！
于是，沈婳就又成了郑佩玉的表姐。
姜砚池：……随便吧！
反正都是远得不能再远的亲戚了。
只要有了这么一层亲戚关系，沈婳与郑家的合作，也能更加的顺利。
姜砚池不在乎郑家这么一个便宜亲戚，郑家却非常看重。
一来，姜砚池姜二十一郎，那可是皇帝义子，是文武双全的少年俊彦。
认了亲戚，跟自家锵锵就是表兄表妹……然后再联个姻，绝对的顺理成章啊。
二来，姜砚池、沈婳这两个便宜表亲，占据了龙门寨、黑龙寨等地盘。
郑家家主也是个有谋略、有眼光的。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利州。
“好哇！这两个小娃娃，年纪不大，倒是都有一副勃勃的野心。”
“拿下利州，守住了关中通往蜀京的交通要道，将来不管是谁打下了江山，都绕不开！”
“将来，他们就能凭借利州，跟各路军阀‘合作’。”
王爵侯爵，唾手可得啊。
郑家家主确实擅长谋略，依然受到了时代的限制。
他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沈婳的野心只是当个割据地方的军阀。
天下？
呵呵，这天下，岂是一介女子所能觊觎的？
郑家家主虽然被限制了想象力，但他对沈婳等人，还是非常看重。
不但跟姜砚池达成了合作，签订了契约，还把郑佩玉这个最疼爱的孙女儿推了出来。
“……阿姊，我从来没有出过门，这次是我第一次离开阴县。”
“这山林好大啊，听说还有个黑龙寨？我能去看看吗？”
郑佩玉知道自家阿翁的打算，但，她并不愿意。
原因无他，姜砚池这人，太冷、太狂，根本就难以接近。
关键是这人似乎脾气还不好。
与他回山寨的路上，他就有好几次想要发作。
虽然最终都忍住了，但看到他双眼赤红、青筋暴起的模样，郑佩玉还是被吓到了。
长得好、出身高又如何？
这种脾气不好的，郑佩玉万不敢招惹。
幸亏山寨还有个好看的沈家阿姊，否则，她一定会立马回家，绝不在这山寨里逗留。
“咦！姜砚池这厮的面目，怎么愈发可怖了？”
郑佩玉只觉得浑身冷嗖嗖，她更加亲昵的抱住了沈婳的胳膊。
姜砚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个臭丫头心存不轨、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