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
轰!
她读懂了姜砚池的暗示,一张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不过,羞涩过后,沈婳也有些莫名的心动。
那个,其实,她对姜砚池的这张帅绝人寰的脸,也垂涎已久啊。
“好!那、那我就换一份礼物!”
沈婳吞咽了一口口水,伸手握住姜砚池的双臂,踮起脚尖,殷红的樱唇印在了姜砚池的脸颊。
啪叽!
唇瓣接触肌肤,发出轻微的响动。
姜砚池的瞳孔瞬间放大,在那一刻,眼底的冰霜彻底融化。
怦怦怦怦!
姜砚池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姜三七,新的一年,一定要健康快乐哟!”
沈婳亲吻啦姜砚池的脸颊,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祝福道。
然后,她飞快的后撤,双脚落地,隔着一臂远,微微歪头,俏皮地问了句:“姜三七,我的新年礼物呢?你不会没有准备吧?”
姜砚池:……
他白皙清隽的面容上,晕染了两团红霞。
鼻息间,全都是独属于心爱女子的淡雅清香。
他的心,还在怦怦怦怦地跳动着。
不过,沈婳的问题,他还是听到了。
他不过错过沈婳的每一个字。
“有!”
他坚定地回答。
过年了,他自然给沈婳准备了年礼。
他伸手到怀里,掏出了一个碧绿的玉簪。
“这、这是我自己雕琢的,今年是甲辰年,我特意雕了一个龙。”
姜砚池将玉簪送到沈婳面前。
沈婳仔细辨认,果然看到簪头的位置,有个小巧的龙首。
雕工算不得多么的巧夺天工,却也不算粗糙。
看得出来,姜砚池还是有些雕刻功底,且非常用心的雕琢。
“我喜欢!姜三七,谢谢你!”
‘今年是甲辰年,所以你雕了龙,那明年是乙巳年,你是不是还要给我雕琢一支蛇首簪?’
沈婳只是促狭地开个玩笑。
不想,她的话,却让姜砚池眼睛一亮:嘿!明年的新年礼物,有了!
沈婳扑捉到了姜砚池的小眼神,禁不住无语:“怎么?你明年还真打算这么做?那你每年都雕一个当年属相的发簪,十二年,正好能够凑够一套呢!”
沈婳这话,多少带着些许的赌气。
然鹅,姜砚池愈发兴奋了:“十二年一套,凑够五套那就是一个甲子。”
六十年!
他和沈婳若是能够相守六十年,那他就愿意给她雕六十支发簪!
每年一支!
沈婳:……
她的无语,震耳欲聋啊。
不过,若是想一想,等她老了,白发苍苍,匣子里却有几十支姜砚池亲手雕琢的玉簪,倒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儿呢。
算了,随他吧。
没有创意,但足够坚持,也是好的。
“一甲子?好啊,我等着!”
沈婳笑着点头。
其实,刚才两人的对话,也算是一种承诺——
姜砚池许诺,要给她雕琢六十年的发簪。
而,沈婳欣然答应,并表示自己十分期待。
“还有,我、我以后可以唤你婳婳吗?”
送完了礼物,姜砚池也没有忘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惦记的事儿。
改称呼!
随着沈婳麾下的人马越来越多,无数人都在称呼沈婳为小公主、小殿下、寨主……
这,已经不再是独属于姜砚池的称呼。
姜砚池早就想改个叫法。
又怕会冒犯到对方。
但,刚才的那个吻,虽然只是亲了脸颊,却也让姜砚池明白了沈婳的心意:她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确定了这一点,姜砚池便有了底气。
他握着沈婳的肩膀,低低地说,“可以吗?只有我这么叫你?”
两人的距离,还是一臂远。
姜砚池比沈婳高一头,但,不知为何,沈婳还是能够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
清冽、干净,又带着独属于姜砚池的味道。
“好!”
她点了点头,答应了姜砚池的请求。
“婳婳!婳婳!”
太好了,以后,这就是独属于他的称谓。
山寨里,爆竹声声。
远处的县城,上空绽开了朵朵烟花。
不管过去的一年是怎样的动荡、混乱,但,新的一年到来,不管是权贵还是百姓,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大家都衷心地期盼:新的一年,万象更新,国泰民安、富贵安康!
……
“除夕了,明天就是正旦!可惜,我们却还在逃亡。”
京城外二三百里的小小驿站里,太和公主一脸疲惫与沧桑。
短短的半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
沈继死了,京城乱了,皇宫里更是喊杀一片,血流成河。
太和还算机灵,第一时间,就带着心腹太监、“太子”,从密道,逃出了京城。
但,等逃离京城之后,太和才悲哀地发现,这,才只是苦难的开始。
不是第一次逃难了,可这一次,却真正让太和吃到了苦头。
一行三个人,一个女子,一个半男不女的小太监,还有一个几岁大的豆丁。
没有一个孔武有力的“青壮”,全都是妇孺啊。
走在外面,盛世的时候,都要预防有拐子、恶徒。
就更不用说现在这个乱世了。
太和公主长得虽然不算大美人,却也是清秀佳人。
尤其是那种皇宫养出来的尊贵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女郎。
长得不错,气质还好,身边还有侍从,怎么看都像是肥羊啊。
幸好太和不是第一次“流落民间”,她知道外面的艰难与残酷。
所以,她行事还算低调,已经收敛了皇家贵女的张扬与铺张。
即便如此,她和高福、太子,也险些遭遇黑店、山匪等的毒手。
还是高福机灵,紧急关头,舍了行李、细软,才让一行三人逃了出去。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没了细软,他们也就没了盘缠啊。
他们、他们连雇马车的钱都没有,还、还如何去草原?
“都说新年新气象,为什么我却越过越惨?”
太和公主绝对是那种动辄后悔的人。
住在简陋、脏兮兮的驿站,太和公主望着远处县城的万家灯火、璀璨烟火,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错了,她不该生出贪念,跑去找沈继合作。
如果她不贸然行动,现在的她,还在京城呢。
虽然也是住在驿馆,可那好歹是鸿胪寺的驿馆啊。
房间干净,饭食精致,还有人伺候。
关键是,她和阿史那曜还没有“撕破脸”,还有“联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