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林霜儿的信后,慧宜当即也给她写了一封回信,还让紫兰准备了许多小孩的东西。
她也不知道林霜儿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便男女各准备了一份。
她想出宫给林霜儿再搜寻些好玩的物件,不曾想,刚一出宫就遇见了孟谦。
这段时间,慧宜一次都没再搭理他,即便路上遇着也是绕道而行,这样的转变让孟谦有些摸不着头脑。
慧宜看也没看孟谦一眼,径直越过他,大步往宫门走去。
孟谦连忙追了上去。
“公主这几日可是心情不好?”
慧宜面无表情地道:“你哪里看出本公主心情不好的?”
孟谦道:“公主不是说想要与下官去参加诗会吗?这几日,下官每日都在等公主,公主倒像是在刻意疏离下官。”
“不知下官做了什么事惹得公主不悦?公主不妨直说,下官改正就是。”
慧宜道:“腻了,不想去参加什么诗会了,无聊得很。”
孟谦笑道:“好,既然不想参加诗会,也有别的趣事可做,不知公主今日可有时间,下官听闻长安街新开了一间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巧舌如簧,说的民间故事有趣得很。”
慧宜道:“今日有别的事做,孟大人若是觉得有趣,不妨带着你的青梅竹马去看吧。”
孟谦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微愣后,方才道:“公主可是听见了什么闲言碎语,下官不曾有什么青梅竹马。”
慧宜不耐烦的顿住脚,转身看向他,道:“孟大人也有敢做不敢当的时候?别忘了!本公主起初最欣赏你的便是光明磊落。”
孟谦闻言脸色微变,不得已坦白道:“是,吴小姐与下官从小一同长大,可下官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慧宜闻言,目光落在他腰上系着的荷包,哑然失笑道:“既然没有男女之情,又为何要接受人家的荷包?难不成,这荷包是吴小姐硬塞给你的?”
孟谦一时语塞,连忙将荷包拽了下来,有些急迫的解释:“公主,这荷包是……”
“孟大人不必解释!”慧宜有些烦躁的将他打断,道:“当初与你接近,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本公主喜欢你吧?”
孟谦语噎,只是怔愣的看着慧宜。
慧宜道:“不妨告诉你,当初之所以选择接近你,不过是看你姿色尚可,是个绝佳的替身。”
孟谦有些听不明白:“公主这话是何意思?”
见他听不懂,慧宜不妨直说:“当初接近你,不过是想忘掉一个人罢了。”
孟谦道:“那公主可忘掉了?”
慧宜道:“本公主也想忘,可你哪里都不如他,不如他坦荡,亦不如他直率勇敢!本公主刻意跟你接近,不过是为了气他罢了!”
“本公主这样说,孟大人可听明白了?”
孟谦眉眼皱成了一团。
慧宜如今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他才恍然大悟。
感情,这段时间,他都被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原本他还以为公主心悦于他,他将一跃成为当今驸马,可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他甚至还想为了这个机会,找机会与心爱之人退掉婚约,等日后迎娶公主入门之后,再将其纳入府门为妾。
可慧宜的话,将他所有的计划都彻底打乱了。
原来,公主从始至终都从未喜欢过他,接近他,不过也是为了利用他。
慧宜道:“孟大人此刻不会在心里咒骂本公主吧?”
孟谦垂眸道:“下官不敢。”
慧宜道:“谅你也不敢,本公主是利用了你,可你不也一样,妄想欺骗本公主!我们相互利用,也算扯平了!”
孟谦垂眸不语,毕竟,慧宜说的也没错,他对慧宜原本也没什么感情,不过是为了那至高无上的驸马之位。
身在朝堂,他太懂得权力有多重要了……
孟谦是懂得进退的,他不想再丢了颜面,对慧宜微微颔首后,便快步离开了。
孟谦走后,跟在慧宜身旁的紫兰忍不住开口道:“公主,您接近孟大人,是为了故意气齐大人的对吧?”
慧宜道:“不是你说的吗?要忘掉一个人,最好就是转移目标,喜欢另一个人!”
紫兰道:“啊?奴婢只是随口说说,公主怎么还当真了?”
慧宜道:“因为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啊!怎么就不能当真?”
紫兰道:“奴婢瞧孟大人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不比齐大人差多少啊。公主为何不喜欢孟大人呢?”
慧宜道:“差一点也是差!本公主才不要滥竽充数呢!要找,便找个比齐铭更好的!差一点也不行!”
紫兰刚要说什么,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冷不防对上齐铭的目光,顿时就跟撞了鬼一样,连忙闭嘴不敢说话了。
唯有慧宜浑然不觉,嘴里还在喋喋不休的吐槽着。
紫兰用胳膊肘戳了戳她,轻声道:“公主,您快别说话了……”
慧宜道:“为何说不得?本公主说得又没错!”
“本公主就是觉得孟大人比不上齐铭!本公主最讨厌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虚假得很!这一点本就比不上齐铭坦荡!”
紫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里祈祷着慧宜赶紧闭嘴,嘴上倒是附和着:“是是是,公主说得都对。”
慧宜道:“不过,好马不吃回头草,齐铭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本公主才不要自讨无趣再去招惹他!”
想着齐铭还跟在后面,紫兰忍不住为齐铭打抱不平:“公主,齐大人近日对公主也没那么冷漠吧?他前些日子不还亲自送公主回宫吗?还每日送公主一颗夜明珠,奴婢觉得,齐大人对公主还是很用心的……”
慧宜傲娇地道:“谁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兴许他是想忘掉霜儿,所以想将本公主当做替身,利用本公主呢……”
紫兰整个人风中凌乱,她轻轻扯了扯慧宜的衣袖,小声提醒道:“公主,齐大人,齐大人……”
慧宜自顾自地道:“好了,好了,别提什么齐大人了!朝中不是新上任了一个都尉吗?听说也是生得仪表堂堂,年轻有为呢!你说,让他做本公主的新欢如何?”
话音刚落,身后冷不防传来一道声音,夹杂着一丝怒气。
“公主瞧着下官如何?下官可有资格做公主的新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