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承聚精会神的听着,接着就听林霜儿徐徐道来。
“具体喜欢他哪一点我也说不准。”
夜北承心里咯噔一下。
难不成……他身上没有一点是她格外喜欢的?
林霜儿的这句话让夜北承瞬间有些怀疑人生了……
不料,隔壁声音又透过墙面钻入他耳中,引得他心口悸动不已。
“可能是哪哪都喜欢。”
夜北承唇角勾了勾,眼尾眉梢都染了笑意。
小东西,这还差不多,不枉费他对她下这么多心思……
然而,听着听着,后面两人的话渐渐有些剑走偏锋。
慧宜道:“难怪皇叔这么喜欢你,霜儿,你身上好香啊……”
“还有……皇叔平时都喂你吃什么啊?”
“公主,你干嘛啊,你别乱摸啊……”
“摸一下怎么了,你我同为女子,不必如此拘谨……”
“哇,长得可真好……”
林霜儿没想到,醉酒后的慧宜这么不守规矩,简直跟个野丫头似的,还有些色色的。
林霜儿有些震惊,私底下,她竟然是这样的慧宜……
慧宜一个劲的捉弄她,林霜儿只得一个劲的躲,两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闹腾,床榻被晃得吱呀作响。
“霜儿,你让我摸一下嘛,怎么你的就这么软……”
“还有你的腰,怎么这么细啊?”
“你身上没骨头吗?怎么又香又软的?”
“平时用的什么香膏啊?本公主改日也去买。”
林霜儿一边躲着,一边道:“哪有什么香膏啊,我什么都没用。”
“本公主才不信,霜儿真小气,好东西都藏着掖着。”
“没有,真的没有……”林霜儿被她挠得咯咯直笑。
“皇叔把你养得真好,又白又嫩,又香又软,怨不得皇叔这么喜欢你……”
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夜北承耳中。
夜北承深吸一口气,再次翻了个身,终是强忍不住,掀开被褥就起身去了净房……
……
第二日醒来,慧宜喝了林霜儿端来的醒酒汤,脑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不过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好似都忘了个干净。
慧宜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险些认不出来。
“这……这里面的当真是本公主?本公主何时变得这么丑了?”
只见铜镜中的自己,双眼无神,还泛着重重的黑眼圈,看上去属实有些吓人。
林霜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慧宜实在太磨人,缠着她聊了一宿的话,一大早她还哈欠连连的。
好在慧宜只磨着她,没缠着夜北承,如若不然,三人谁也睡不好觉了。
正想着,就见夜北承推门从外面进来,面色阴翳,看上去一副疲相……
“夫君昨夜也没休息好吗?”她还以为就自己和慧宜没睡好呢,不曾想,这人比她们还要疲惫几分。
“嗯,昨夜闹肚子,跑了几趟净房。”夜北承淡淡道,声音有些莫名的低哑。
“闹肚子?夫君可是吃坏了东西?”林霜儿赶紧上前询问。
夜北承冷眼睨了慧宜一眼,方才道:“大抵是吃坏了东西吧,霜儿不用担心,夫君已经没事了。”
慧宜人畜无害的看了一眼夜北承,好巧不巧的又撞上他冰冷的视线,吓得缩了缩脖子,立马把目光收了回来。
慧宜忍不住腹诽,她又没招他惹他,作甚用这种想杀人的眼神看着她啊?
“公主既然酒醒了,就赶紧回宫吧!总待在本王这里也不合适!”夜北承直接下了逐客令。
慧宜扯着林霜儿的袖子,一时也不敢回话,只怯生生地看了夜北承一眼,示意林霜儿替她说说好话。
林霜儿道:“夫君,你别这么凶嘛,公主好不容易来府上一次,她若想玩,便让她多玩几日吧。”
慧宜连连点头,嘴里嘟嚷道:“宫里太无聊,霜儿,本公主还想留在这里多玩几天。”
慧宜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林霜儿,她比宫里那些个宫女太监有意思多了。哪怕是与她说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她还想听林霜儿给她谈论那些稀奇古怪的民间奇事,那可比话本子有趣多了。
慧宜不想回宫,那深宫她都待了十几年了,早就腻了。
比不得夜北承这府里有趣。
特别是那后院里,竟然还养了老虎和兔子。
听林霜儿说,它们极通人性,那老虎也十分亲人。
慧宜心里喜欢得不得了,也想在深宫里养只老虎。
可母妃和父皇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在宫里,她连养只小猫都是一种奢望。
母妃总说,畜生就是畜生,它们骨子里的野性难除。为了不让她受伤,便不让她在宫里养任何小动物。
因此,她打心底羡慕林霜儿。
夜北承当真是满足她所有的喜好……
可夜北承哪里肯同意她留下!
昨晚若不是她,自己也不至于落得独守空房的下场!今日无论如何,夜北承也要将这碍事的家伙送走!
“本王不允!今日你必须回去!即便不想回宫,本王府里也断然容不下你!”
他语气凶巴巴的,慧宜一句话都不敢吭了,只仰着脑袋看着林霜儿,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林霜儿心又软了。
“夫君,你别这么凶嘛,瞧你把公主吓的……”
“霜儿!你还替她说话!”夜北承有些气恼,一时控制不住,对林霜儿说话的语气便重了几分。
她可知他是如何熬过那漫漫长夜的?
这小没良心的,当真一点也不心疼他啊!
林霜儿吓得浑身一颤,连连后退了几步,也不敢再替慧宜说话了……
“公主……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林霜儿的圣母心被夜北承这么一吼,立马就消失殆尽了。
“霜儿……霜儿,你替我跟皇叔好好说说啊……”慧宜暗地里扯着林霜儿的衣袖,小声嘟嚷着。
慧宜害怕夜北承,总觉得这人又凶又不近人情,平日里,她连正眼都不敢瞧他,更莫说现在与他面对面说话了。
可她哪里知道,林霜儿比她还要害怕。
夜北承一生气,林霜儿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更莫说替她说好话了。
“我……我不敢。”林霜儿撇开慧宜的手,十分没出息的说道。
慧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