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写了个招店小二的纸条贴在店门口,原本还想着再找周老板给介绍介绍,不想前脚才把纸条贴在门口,后脚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请问,你们是要招伙计吗?”
“对!”郭喜安正在给门前的蒸箱炉子下面添柴火,听到声音连忙直起身来,“咦!是你啊!”
对面的小青年一脸疑惑:“您认得我?”
郭喜安拍了拍手,满脸笑,“你之前是不是醉香楼做伙计的?”
小青年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咱们有过一面之缘的,我之前想要去醉香楼卖菌子,当时就是找你问的话!”
这么一说,小青年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他当时还被掌柜的骂了一通,罚了月钱。
郭喜安见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他是想起来了,笑着询问:“怎么?现在不在醉香楼那边干了?”
小青年听她提起这个就苦了脸,“别提了,那王掌柜就是个周扒皮,一个月才半吊钱,活计却是又多又重,还经常找理由克扣我的工钱,我实在忍不了,三个月前就没在那干了!”
虽说是自己主动不干的,小青年现在却有些后悔,醉香楼的王掌柜是黑,又挨骂受气,可到底是有个事做,家里有个添项饿不死。
现在没了工作,镇上活计又不好找,这都三个月了,他还没找到个正经活计,实在是急得不行了。
郭喜安瞧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说起来,之前她去天香楼的时候,这位小伙计还是因为他挨了王掌柜的一顿骂,又被扣了月钱。
现在好巧不巧,他正好找上自家的门,也是有缘分了,当即笑道:“那正好哩,你是在酒楼做过的,有经验,我这里也正要招一个伙计,和你之前做的活差不多,一个月八百文钱,节假日会发福利,做的好的话,年末有奖金,还能随着工龄看表现涨工钱,你看怎么样?要不要留下来试试?”
一个月八百文钱!比他在醉香楼的还多了足足二百文呢,更何况她后面说的那些,这待遇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像是天上掉馅饼一般,小青年欢喜坏了,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我愿意!”
高兴过后,小青年这才想起来询问:“娘子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郭喜安点头,“我姓郭!你叫我郭娘子就行。”
小青年也忙介绍自己的名字:“我姓胡,叫祥贵,郭娘子您直接唤我名字就成。”
“行,祥贵!”郭喜安笑得热情:“你要不要先进我们店里来看看?”
祥贵自然是说好。
郭喜安带着他进店逛了一圈,给他介绍了一下大体情况,又把店里人员都给他介绍了一遍。
“怎么样?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祥贵摇摇头,只道:“那我什么时候能来干活?”
“明天吧,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我们店一般是辰时营业,你不用来得太早。”
“哎,好,谢谢郭娘子!”
祥贵欢欢喜喜地回家了。
郭喜安看了看天色,快到晚饭的时候,瞧着店里还忙得过来,她干脆先到后院的厨房里准备晚饭去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饭桌上,郭喜安把请了个店小二的事又说了一遍,几个孩子白天都在上学,不在家里,得和他们也说一声,要不然到时候见着人了不晓得。
吃完晚饭,孩子们去做功课,大人们把明天店里要用的食材调料等准备齐全,夜色就深了。
几个孩子已经早早洗漱睡下,郭喜安烧好了热水,来叫郭喜春去洗漱,进了堂屋,却没看见郭喜春。
瞧着姐姐房间里亮着灯,郭喜安来到姐姐房间门口推门而入:“姐,水烧好了,你去洗漱吧。”
却见郭喜春正坐在灯下做针线。
郭喜春头都没抬,手下动作不停道:“你们先洗吧,我再等会儿。”
郭喜安瞧她手上在做的,是一件新棉袄,不免奇怪地问:“家里衣服不是早就做好了吗,怎么还做?”
家里今年种了不少棉花,都没有卖,留着自家做衣裳,入秋之后,这棉花一处理好,郭喜安和郭喜春闲暇时间,就开抽空给一家人做衣裳。
去年入冬的衣裳就做得有些晚了,今年家里人更多,更是得早早的把过冬的衣服做好。
家里三个女人做一家子的衣裳,加上村里的姚三娘,虽然手脚都快,断断续续也耗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在十天前把衣裳都做好。
怎么姐姐这会儿又在做?
郭喜春回答:“是给朱大哥和小虎儿做的。”
“啊?”
郭喜春答完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朝郭喜安解释:“朱大哥家就他一个人带着孩子,我瞧着咱们家剩下的棉花还多,索性给他们也做一身衣裳。”
郭喜安瞧着姐姐有些紧张的样子,心里更是有些奇怪,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和朱大哥也算是亲近了,给他们父子做套衣裳也没什么,问题是姐姐干嘛这幅心虚的样子,难不成还怕她舍不得这点棉花不成?
郭喜春在郭喜安的目光下越发有些忐忑不安。
郭喜安还想再问,郭喜春却突然站起身来推着她往门外走:“好了好了,这么晚了,明天又得早起,你赶紧先去洗漱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哎,等等......”
郭喜安被郭喜春一路推到了门外,口中的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嘭”的一声,郭喜春已经把房间门关上。
郭喜安一脸呆地站在门外。
......
程家博才洗完澡,坐在灶边烘着头发,见郭喜安一脸疑惑的进来厨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都没注意到他。
“怎么了?”
突然的声音让郭喜安吓了一跳,见着是程家博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