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安邦国早上起床的时候,神清气爽。
叶翠婉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娇媚可人了,昨晚倒是让他找回几分从前的感觉。
安邦国穿好衣服,颇为留恋地在叶翠婉白嫩的肩膀上捏了一把:“只要你听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
叶翠婉柔顺地笑笑,仿佛昨天她的歇斯底里只是一场幻觉。
等到安邦国转身出门,叶翠婉也沉着脸起身。
从前陪睡是为了巩固夫妻感情,现在,她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翠婉把别墅里里外外的门全关上,然后走进了小金库。
安家的小金库里,不光有保险柜,还有她所有值钱的首饰。
叶翠婉找了个不起眼的袋子,把所有的首饰全都放进去,出门直奔典当行。
叶翠婉之前为了凑钱也来过两次,算是典当行的老客户。
看见她来,收货的鉴定师露出习惯性笑脸,但是看着叶翠婉满满一袋子胡乱装在一起的首饰,笑容还是僵了一僵。
“您确定这么多东西一起出吗?”
“确定。”叶翠婉警惕地看了鉴定师一眼:“你们要是没胆子收,我就找别人。”
“怎么会,我这就给您做鉴定。”鉴定师没再说什么。
只收东西,不问来路,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很快,鉴定师给出了报价:“三百五十万。”
“三百五十万?怎么可能,我这些东西至少上千万!”
叶翠婉急了,这典当行的人也太狠了,把她当猪一样宰吗?
“不说别的,就这条钻石项链,买的时候就两百多万了,还有这块表……”
“您也说了,这是购买时的价格,可您现在是要卖。东西再值钱,也是转了二道手,价格自然是要打很大折扣的。您之前来过,我们的规矩您是知道。”
鉴定师见多了这样不服气的人,微笑着解释。
言下之意很明白,他们开的是典当行,不是慈善院,趁火打劫才是本色。
当然,为了安慰客人,鉴定师也说了两句好听的:“像您这几件黄金首饰,我们还是按市场价算,您也不亏。您看,这货您还出吗?”
上千万买的珠宝首饰,这会儿只能卖三百万,叶翠婉心疼得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早知道钻石这么不保值,她就多买点黄金了。
可事到如今,她急着用钱,也只能让这帮孙子占便宜了。
叶翠婉一阵腹诽,只能扭曲着脸重重点头:“三百五十万就三百五十万吧,我要尽快拿到钱!”
“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三百五十万到账,叶翠婉垂头丧气回家。
这些首饰是她最后傍身的东西,全卖了也不过这么点钱,离一千万还差了一大截。
她上哪儿凑剩下的六百多万?
叶翠婉急得像只困兽,楼上楼下到处乱转,恨不能把墙上的字画和墙角的花瓶都拿去卖。
可别墅里这些装饰品,买的时候死贵死贵,现在要拿去卖,最多也就三瓜两枣,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再说这些明面儿上的东西不见了,安邦国立刻就会发现,到时候更不好办。
焦虑之下,叶翠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件事。
别的小东西不值钱,这栋房子值钱啊。
据安邦国说,当年买这栋别墅的时候,花了三千万,现在市值最起码也要有五千万往上。
她就算不能悄悄把别墅给卖了,拿去抵押总是可以的。
抵押不了五千万,押个一两千万一点问题都没有!
叶翠婉心口砰砰一阵跳,激动得浑身都发抖,一路跑进小金库找房契。
结果一看到安邦国放房契的保险柜,又是一盆凉水从叶翠婉脑袋上浇下来。
安邦国把房契锁在保险柜里没错,可保险柜的密码她却不知道。
夫妻二十多年,安邦国从来就没把她当成自己人,一直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她。
认清这个事实,一阵悲哀涌上心头,摧心折肝都不足以形容叶翠婉此刻的心情。
她这半辈子,活得简直是个笑话!
良久之后,叶翠婉一巴掌拍在保险柜上,眼底恨意和痛意同时闪过。
既然安邦国这么防着她,那就别怪她无情无义!
中午,安邦国回家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叶翠婉已经彻底恢复了最开始勾引他时候的小意殷勤。
别墅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餐桌上更是好酒好菜摆了一大桌。
“怎么,想通了?”
安邦国得意洋洋,女人嘛,就是得给点下马威,才能懂事儿。
叶翠婉笑容恭顺地拉着安邦国坐下,亲手给他倒了一杯酒递上。
“老公,先前是我想太多,总觉得你对我不够好,生怕你被人抢走。可现在我也想通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以后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就跟着你好好过日子,把你伺候好。这一杯,我敬你。”
这话说得安邦国心里一阵熨帖,他笑着接了酒,又把叶翠婉搂在怀里好一阵安抚。
“好,这就好!你早想通了,哪还有那么多事儿?最近外面事情多,你就好好把家里打理好,其他的有我,你放心好了。”
“嗯,我相信你。”叶翠婉当年能把安邦国从白雨欣手里勾走,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如今虽然徐娘半老,但只要她乖顺听话,安邦国还是挺吃她这一套。
安邦国这边本来也头疼,唯恐叶翠婉按捺不住要生事,现在见她学乖了,也很满意。
叶翠婉这边必须得稳住。
白雨欣那边要真是醒了,他把罪魁祸首一交,自己手脚还是干干净净。凭借着白家女婿的名头,不怕不能东山再起。
夫妻两人各怀鬼胎,你来我往地喝酒吃菜,很快一瓶高度白酒见了底。
安邦国醉得面红耳赤,眼前的杯子都成了重影。
叶翠婉的脸色却是半点没变,看向安邦国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轻蔑。
这一瓶酒,安邦国喝得七七八八,她不过是抿了三两口。
安邦国这个人,只要喝醉了,脑子就直接扔去喂狗了,问什么说什么,让干什么干什么。
不然当初她也不能那么容易趁着安邦国喝醉酒上了他的床,最后上位成功。
想起不堪的过往,叶翠婉心底最后一丝犹豫也没了。
她忍辱负重二十多年,可不是为了当一只一无所有的替罪羊!
叶翠婉收起冰冷的神色,手臂柔弱无骨地攀上了安邦国的脖子。
“老公,咱们家保险柜的密码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