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虔诚的祈祷感动了上天,半个小时后,顾时远终于被抢救过来,生命体征也彻底平稳。
只不过他全身都包裹在厚厚的纱布里,看起来十分骇人。
负责抢救的医生面对抢救室门口的三尊大佛,拼命地把情况往好处说。
“病人伤口不深,只是失血有点多,住院好好养两个星期就好了。”
战老爷子终于镇定下来,连连点头:“好好好,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再多给他输点血!”
医生:……
真用不着,但他不敢说。
他只能连连答应着,一边应付战老爷子这边的种种问题,一边向白老夫人和司老夫人做各种解释。
等到把顾时远送进病房,一切安置妥当,已经是下午了。
白老夫人和战老爷子也终于分出精力来考虑其他的事情。
白雨欣那边,白老夫人和战老爷子的意见一致,都觉得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她,免得她担心着急。
但是司老夫人这边,有些棘手。
宴请的时候,司老夫人就说过了,明天一早她要带司夜井回m国。
按照原计划,顾时远是要护送他们一起回去的。
但现在……
战老爷子只好跟司老夫人商量。
“原本时远应该送你和夜井回m国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司老夫人不介意,我这边可以派专人送你们回去。”
“不过今天伏击你们的人没有得手,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这种情况下,司老夫人当然也不好提马上带司夜井回国的事,顺带也说了自己的打算。
“战老先生说得是,更何况,时远伤的这么重,让他一个人留下来,我也不放心。我还是留下来照顾时远一些日子,等他好些了,我再带着夜井回m国。”
战老爷子自然是赞成的:“这样最好不过,你们先安心在海城住着,顾家别墅那边的安全,我会派人过去加强。”
司老夫人对此根本不考虑,直接拒绝:“不用了,我带过来的人手也不少,如果在家里不出门,足够保护我们的安全。”
“而且今天的事情已经报警了,有警方出面,想必那些人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有所动作。”
战老爷子不知道司老夫人为什么对自己家保镖信心那么足,但司老夫人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既然别人不稀罕他们的帮忙,他也不是非要上赶着。
战老爷子也就不再多事:“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强求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
两边揭过了这个话题,司老夫人亲自送顾时远回到病房,才带着王妈和一行安保人员离开。
这次上车的时候,王妈和所有的随行保镖都心惊胆战,再三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才护着司老夫人匆匆上车。
司老夫人看着他们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像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一样,心情沉重又恼怒。
“上车!不要弱了自己的气势!”
“是。”
王妈努力克制住紧张,上车坐在司老夫人身边。
但她不住四处张望的眼神,还是透露出了她的担心。
王妈小心翼翼问司老夫人:“我们的保镖折了好几个,老夫人为何不接受战家的援手呢?”
司老夫人冷冷看了她一眼:“事情还没有查清,万一真的是他们动的时候,现在接受他们的帮助,不就等于自寻死路吗?”
“这……老夫人,我总觉得,这件事应该和战家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等找到线索就知道了。”
司老夫人吩咐身边的保镖:“仔细去查现场,查死的那几个杀手,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
“是,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司老夫人遇刺,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保镖早就按照惯例展开了追查。
而这些司家特意培养出来的保镖,办事效率的确很高。
司老夫人前脚到家,后脚派出去保镖就带回了线索。
“根据警方那边给出的消息,目前还没有确凿的线索,只能确定撞击我们的那辆车,是海城牌照,车上的人已经自尽,还查不出身份。但我在回到现场重新搜索的时候,在路边的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保镖面色凝重地把一个小小的令牌放在了司老夫人面前。
司老夫人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只见小小的银色令牌上,什么标志都没有,只雕刻着一个花纹特殊的字。
保镖随之解释:“属下已经查过了,这个字是华国特有的篆体字,化做简体字,是战争的‘战’。”
“战?”
司老夫人神色骤然一厉,只觉得银色小令牌上的那个篆体字每一根线条里都带了深深的杀意,瞬间化作张牙舞爪的恶鬼扑面而来!
她猛然把小令牌摔在桌子上,勃然大怒:“果然是战家!”
保镖一惊,抬起头来:“老夫人的意思是,您之前怀疑过战家?”
“哼,我前脚和他们吃完饭,后脚就有人来要我的命,除了他们,谁还能这么精准地掌握我们的行进路线?”
之前的那点猜疑瞬间被坐实,司老夫人怒火冲天,想也没想地恨声下令:“来人,现在就去做准备,两天之内,必须给我杀了战锦泰和叶云萍!”
“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老夫人,万万不可!”王妈震惊之余,抓着司老夫人的衣袖苦苦相劝。
“老夫人,一个小小的令牌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今天护送我们的,除了我们的人,还有战家的保镖,万一那个令牌是战家的保镖落在现场的呢?”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个缩头乌龟,任由别人踩到我头上来要我的命?”
司老夫人大怒,一把挥开王妈,眼神像刀子一样逼视着她:“王月玲,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战家的人,怎么这几天你时时处处都在为他们说话!”
王妈冷不防被司老夫人甩开,一个站不稳,“嘭”地一声撞在了桌角上。
这一下磕得很重,王妈额头一阵剧痛。
但她顾不上喊疼,战战兢兢爬起来,扑倒在司老夫人脚边,再次苦劝。
“老夫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您可千万不能冲动啊!再说我们还要保证夜井少爷的安全,如果现在去和战家拼个你死我活,我们的人手不够”
王妈喘了口气又鼓起勇气劝:“老夫人,您忍一忍,等到我们顺利回到m国,您再报仇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