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等回过神来,大厅秒变喧闹菜市场。
“这什么情况,白芍和这个男人有一腿?”
“看起来不像是只有一腿,倒像是捉奸现场。”
“不是,我记得她和季尧星不是在谈恋爱吗?怎么这么乱!”
“豪门深似海,海里就是乱,呐,还有个当事人在现场,你可以去问问!”
“问什么啊,季尧星也是可怜,被人当面扣绿帽子,连拦都不敢拦。瞧瞧,脸儿都绿了!哎,谁让人家白芍是豪门千金,有钱任性!”
……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落入季尧星耳中,夹杂着幸灾乐祸的同情讥讽。
季尧星咬牙片刻,叫来呆若木鸡的服务生结了账,冷着脸离开。
刚走了两步,有人忽然从后面拽住了他的衣袖。
“季总监。”
季尧星回过头,是周媛。
周媛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衣服上都是红酒渍。
她也没擦,只是笑着看向季尧星,眼神妩媚中带着蛊惑:“季总监是不是也觉得很委屈?”
委屈?呵。
伤口上被人撒盐,季尧星不耐烦皱眉:“你想说什么?”
周媛撩了撩头发,笑道:“人家两个有纠葛,却拿我们这样的傻子当炮灰,季总监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女人的挑拨离间太明显,季尧星不动声色:“不过是自寻烦恼。”
“季总监真是个通透人。”
周媛笑容不变,拿了包从季尧星身边走过,意味深长低语。
“我是周氏集团的周媛,如果有一天季总监想不开了,记得找我。我们可以一起试试看,蝼蚁能不能咬伤大象。”
说完娉婷而去,留下季尧星站在原地眉目越发阴沉。
这个女人对宋境动手动脚,以宋境的脾气,她没被剁了爪子都算幸运。
她这么说,无非就是她自己认怂,却想撺掇自己去跟白芍和宋境过不去,替她出口恶气。
是他脸上写着傻子两个字,还是他长得像把枪?
季尧星深吸一口气,努力劝自己打落牙齿和血吞,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如果没有试图用绯闻和白芍扯上关系,或者后来及时澄清,也不会这么难堪。
更何况带给他奇耻大辱的这两个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又何必自取其辱?
都是他的错,他会尽快澄清和白芍的关系。
以后离那个骄纵任性的女人远远的,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季尧星神色很快恢复平静,大步离去。
但不知不觉间,“周氏集团周媛”几个字,还是深深扎进了他的脑海。
帝都郊外的河堤边,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暗沉的夜色里。
宋境面色冷沉坐在驾驶座上,白芍在副驾把车窗玻璃拍得啪啪响。
“放我下去,你这个王八蛋!”
宋境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盯着她手掌上的一片通红,眉心蹙起。
“别闹。”
白芍要气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刚才她被宋境一路拎到车上,直接锁了车门,然后宋境一路狂飙到了这个鬼地方,她现在想跑都跑不了!
宋境抬眸看着她,眼底是让她心惊肉跳的暗沉。
“为什么拉黑我?”
“我拉黑你?”
白芍一怔,被气笑了:“不是你先冷血无情搞失踪,对我不理不睬吗?你还有脸倒打一耙!”
“我不是故意的,我手机掉水里了……”
“不要跟我说这些无聊的借口!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白芍觉得这个借口可笑极了,明艳的脸上满是冰冷嘲讽。
“我的手机曾经在水里泡了四个小时,捞出来擦干还能直接玩游戏,你手机是纸糊的?宋境,你可以不喜欢我,但真的没必要侮辱我的智商。我曾经对你掏心掏肺,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被你骗了……”
白芍边说边挣扎着去够中控上的按钮,试图开车门。
完全没有发现宋境的眸色已经暗沉到了极致。
宋境盯着眼前喋喋不休的嫣红唇瓣,和她明媚精致的容颜,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眼花耳鸣。
白芍在说什么,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也不想再费力气去解释什么见鬼的喷泉池和保洁大妈。
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宋境倾身向前,有力的臂膀直接把白芍圈进怀里。
“谁说我不喜欢你,嗯?”
“你的所作所为都在告诉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而已!以前是我瞎了眼,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再管谁!你给我撒开……唔……你干什么……”
白芍拳打脚踢地挣扎着,甚至不顾形象地抬脚去踹宋境。
宋境那张俊颜却骤然放大,薄唇覆上来,狠狠封住了她的唇。
“宋境你个王八蛋……”
白芍呼吸猛然一窒,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挣扎着喘息。
宋境很好地利用了她樱唇微张的空隙,扣住白芍后脑勺,唇舌长驱直入,彻底占据了主动权。
白芍的挣扎还在继续,两人牙齿相撞,很快一起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肿么回事……”白芍一惊,含糊不清低喊。
宋境却不为所动,反而被淡淡的血腥味刺激得更为疯狂,死死扣住白芍,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疯狂中,苦苦压抑而不自知的爱意倾泻而出,宋境强势蛮横地亲吻着怀里的女人,理智早就被焚烧殆尽。
白芍只能被动地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激烈强吻,眼尾泛红,手脚发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境才放开了她。
白芍气喘吁吁,嘴巴又酸又痛,却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
只能软手软脚地被宋境困在怀里,一脸颓然。
不争气,太不争气了。
白芍气得想锤死宋境,更想锤死自己!
明明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要理会这个王八蛋,居然还是被他占了便宜。
更可气的是,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还在奢望,他是不是对她动了心!
真是太傻了。
白芍越想,越被自己气到想哭。
宋境越来越晦暗的眼神却始终无法从白芍水润微肿的唇瓣上挪开。
他不能自控地再次凑近,薄唇摩挲着她精致的眉眼和菱唇,前所未有的温柔细致,声音低哑却不容置疑。
“不许再和季尧星见面,记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