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归看了眼手上的竹筒,想到江逸风害怕的样子,不由笑了起来。
他觉得江逸风把制造武器想得过于简单,就拿暴雨梨花针来说,墨门足足研究了好几年,才勉强制造出最原始的。
而后,又经过了几十年,足足三代人的努力,把暴雨梨花针改了又改,才有了现在能排名第三的暗器。
因此,他不觉得江逸风只是把几样东西随意混合,装入竹筒,就能制造出比暴雨梨花针还要厉害的武器。
不过,他还是不慌不忙掏出火折子,吹了几口气,等到火折子发出火光,慢慢靠近引线。
滋滋滋……
引线被点燃,开始火花四溅,快速燃烧。
但钟不归却淡定拿着竹筒,完全没有要扔出去的意思。
他完全不害怕。
他感觉江逸风说的大爆炸,只是在哄骗苏东楚,反正他不相信那几样东西能产生爆炸。
江逸风见状,连忙催促,“钟不归,你他娘的赶快扔掉竹筒,哎呀,你是想寻死吗?”
钟不归淡定开口,“江公子,制造武器没你想的那名简单的,你这样制造的武器,是不可能比暴雨梨花针厉害的。”
江逸风见钟不归要跟他争论,当即急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你快把竹筒扔掉,要不然就来不及了,你会被炸死的。”
钟不归还是不以为然,“我是八鼎武士,可不是竹筒能够杀死的。”
江逸风急道:“这不是竹筒,这他娘的是炸弹。”
钟不归问道:“这明明是竹筒,怎么就成炸弹了呢?”
滋滋滋……
就算引线很长,此时也即将燃尽。
江逸风见普通办法说服不了钟不归,大声道:“钟不归,你若是老实听话,我便允许你留在我身边,若是你与赵头头一样,立马给老子滚蛋,你也休想学到兴天下之利的办法。”
钟不归听到江逸风要撵他走,只好把竹筒用力扔出去。
竹筒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弧线,落在了几十米外,一块岩石的下方。
就在竹筒落地的瞬间,最后一点引线燃烧殆尽。
轰隆……
一道响彻云霄的爆炸声响起。
威力暂且不清楚,但声音震耳欲聋。
前一秒还不以为然的钟不归,先是本能缩了缩身体,而后像是遇到强敌一般,快速拉开距离,同时看向爆炸的方向。
只见刚刚竹筒落下的地方,一团巨大火焰溅起一地尘土,那块岩石被炸掉半边,碎石犹如暗器朝着四面八方四射出去。
咚咚咚……
这些石子击中较近的树木,直接响起其中,发出砍木头的沉闷声音。
过了许久,当爆炸平息,尘土落下,地面上更是出现焦黑的小坑。
咕噜!
钟不归痴痴看着竹筒造成的破坏,不由自主吞咽起口水,即便他是八鼎武士,刚刚的爆炸也能让他受伤。
还好最后一刻,他把竹筒给扔掉了,要不然就算不死,拿着竹筒的那只手怕也是没了。
这竹筒产生的破坏力,就算不如暴雨梨花针,相差也不会太大。
但是……
暴雨梨花针可是墨门几代人的心血,并且制作难度极高,墨门只有十分之一的人才能制作出来。
然而江逸风口中的炸弹,只要不是完全傻的痴儿,基本上都能制造出来,难度低了不知道多少倍。
实话实说,让他在暴雨梨花针和炸弹间做选择,他会毫不犹豫选择炸弹。
却在这时,江逸风略带嫌弃的声音传来,“这爆炸的威力也太小了吧,难道是配比不对,或者是硝石中有杂质?”
虽然对于钟不归来说,炸弹的威力很恐怖,但在江逸风看来,这也只能算威力比较大的炮仗。
问题是,他为了增加爆炸威力,往竹筒里塞了那么多火药,威力应该更大才对。
钟不归不由咂舌,咽了咽口水问道:“江……江公子,这威力你还不满意?”
江逸风则指着那块被炸掉一半的石头道:“连那块石头都没炸烂,我当然不满意了。”
钟不归:“……”
“我必须想个办法增加爆炸威力。”江逸风捏着下巴,喃喃自语:“一硝二硫三木炭,一硝二硫三木炭……”
突然,江逸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爆炸威力不够,加白糖就可以了啊!”
想要制造出威力巨大的火药,除了配比要完美外,还可以通过掺杂白糖,增加火药的威力。
只不过,一想到白糖,江逸风又犯难了。
因为他穿越到大周的几个月,别说白糖了,哪怕是红糖都没有见过,只吃过饴糖,也就是麦芽糖。
但用麦芽制造不出白糖,两者根本不是同一种东西。
而制作白糖的原材料主要是甘蔗和甜菜,甜菜大周是肯定没有的,前世的甜菜是元朝时期,从阿拉伯国家传入华夏的。
至于甘蔗,他就不了解了,只能看向钟不归。
江逸风问道:“你有没有见过一种类似竹子的植物,不过内部不是中空的,咀嚼的话会流出甘甜的汁水。”
钟不归皱眉思索良久,眼前一亮,“江公子所说的可是诸柘?”
“诸柘?”
江逸风一愣,想了想道:“你能不能画出来给我看看?”
钟不归道:“只要不是写,画还是没问题的。”
言罢,钟不归在地上,画出来了诸柘的模样。
而看到诸柘模样的江逸风,立刻兴奋起来,“没错,这就是我要的东西,原来它叫诸柘啊!”
钟不归好奇问道:“它不叫诸柘,难不成还有其他名字?”
江逸风不好解释,索性说道:“这个不重要,你只要告诉我,哪里能搞到这东西?”
钟不归回答:“诸柘主要生长在南方,九江郡属于北方,所以买不到,不过可以找一些在南方做生意的商人帮忙购买,只是路途遥远,诸柘又不贵重,太不划算。”
江逸风皱起眉头,“听你的意思,要花很多钱?”
“没错!”
钟不归用力点头,继续道:“我曾经打听过,运一根诸柘来比方,需要花费这个数字。”
说完,钟不归郑重伸出一根手指。
“十两银子?”
江逸风眉梢一挑,要是这个价格,的确不算便宜。
“不是!”
钟不归摇头。
江逸风猛地睁大眼睛,“总不会是一百两银子吧!”
“江公子,你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这么贵。”
钟不归说完,深吸一口气,说道:“需要十枚铜钱才能运来一根,要清楚,诸柘在南方一枚铜钱就可以买一根,相当于运输费用要九枚铜钱,太贵了。”
江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