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灵生一品,至于白豪,是我和朱雀合力所杀。”
木青的回答让一些人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但转而又生出了更大的疑惑。白豪的境界,很多人都猜测已经跻身超凡后期,所谓的合力所杀,也许是不过是从旁协助而已。
罗云小心地扫了一眼青龙和玄武,问道:“朱雀前辈似乎没有出席?”
木青眉头一蹙,说道:“这不是你可以关心的事。”
隐谷一方,坐在边缘的独孤卫一脸冷漠地盯着谢明,说道:“如果你要质疑他的实力,可以找他打一架,而不是拿别人做比较。”
罗云一愣,没想到提起朱雀会惹来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拱手讨饶。
陈浊此时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的疑惑我能理解,毕竟谁都更相信一个眼见为实。我也没见到,不过当日朱雀是最后时刻才赶去内城,这期间一直是木青和白豪在作战。”
邢飞沉声道:“如果不是木青阻止了白豪,现在的内城已经成了一片炼狱,如果有疑虑的,等会儿离开后,可以来军营找我,我带你们去地下面去看看。”
青龙在此时才说道:“我可以证明,木青能发挥出来的实力不弱于超凡巅峰。”
隐谷从来是靠实力说话,青龙和邢飞同时开口力挺木青,即使心中依旧觉得荒诞,但终究没人再来质疑木青的实力。
木青知道如果连这种情况都接受不了,之后的一些事情只会让人的心情更加糟糕,他看向众人,保持着平静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我愿意拿出诚意,也希望你们能问些有诚意的问题。”
短暂的安静过后,有一位年龄看起来最大,隐隐是朱雀城这群人领袖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我想问木青公子,你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来当城主?说得更具体一点,你是林霄的儿子,还是隐谷推荐人选?”
陈浊就要开口,却被这人打断,笑言道:“陈掌柜,我不是谢明,我希望问清楚一些,因为这关乎到朱雀城之后还会不会乱,又会乱多久。”
这人淡淡地看了隐谷众人一眼,不怕死地继续说道:“朱雀城是皇朝南疆第一大城,白豪倒行逆施死了谁也不会替他感到可惜,但朱雀城的城主若是不能得到皇帝的承认,那算不算逆贼?所以说,身份很重要。”
这一次是隐谷这边有更多的视线落在了木青身上。
木青平静说道:“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的身份,但我并不想被这些身份束缚,你们更应该看看我做了什么和想要做什么。”
邢飞一脸认同地点点头,但这人并不买账,沉吟了一瞬,一副视死如归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朱家跟搬山帮的药材交易是几代人大小建立起来的关系,所以知道得更多,听说已经有高手从白帝城出发,不知道到时候你们挡不挡得住,又会不会见势不妙就跑?”
陈浊的目光如刀,冷声道:“朱苍,你这种两边都想赚钱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朱苍扫了一眼没什么动作的青龙等人,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也越发佩服起还在他家中的慕容星,努力几处一张笑脸说道:“老陈你不要误会,我们是商人,能坐在这里,证明我们各自的眼光都不差,知道这是有利可图,甚至各自的家族还能借着这个契机往前再迈一步。”
“但大家也都是聪明人,我们不能只盯着前面路上还没有到手的东西,就忘了路边随时会出现的危险。白豪前段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只求自保,我们的胆子确实小了许多。”
“你不是胆子小,你只是想赚钱却又不想付出,贪婪小人一个。”陈浊毫不客气地回击过去。
朱苍腆颜一笑,显然只要陈浊这边不拔刀,任由他怎么骂都行。
木青本想立刻表明态度,但忽然想起了回到隐谷的慕容静,下意识地看向玄武。
玄武从坐下来后,第一次开口:“隐谷会全力支持木青,如果真到了最糟糕的那种情况,我们不会拖累你们丝毫。”
朱苍笑而不语,所谓的不被拖累,也不过是一片狼藉后各自自保的托词。
气氛渐渐沉凝下来,木青诚声道:“我会尽力挡下那些高手,只要你们不生乱子,我可以给你们一些自由。”
朱苍眼睛眯起,第一次认真地审视起木青,只觉得木青要么就是在试探,要么就是乳臭未干把一切都显得太过简单。
“木青公子说得话算数?你知道我们想要一些什么样的自由吗?”
木青淡淡地斜了一眼朱苍,回答道:“出去之后,我就是朱雀城的城主,而我相信我说的话足够清楚。”
木青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稳定的后方,只要这群人不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前就搞事情拖后腿,那他就可以对朱苍这种两边都联系的情况暂作视而不见。
木青淡淡说道:“我以前看见草随风动,就知道了顺势和逆势的道理。”
“你们大可随势而走,但至少在现在,还是我们的势大,所以我可以再说清楚一些,不管你是和搬山帮联系,还是和慕容星联系,但凡你出卖的信息危害到了我身边的人,我可能比白豪更坏。”
朱苍脸色僵硬,问道:“木青公子现在就在威胁我等了,这算哪门子自由?”
木青平静地回答道:“这只是你自己的看法。你完全可以把你和你背后的家族势力当做谈判的筹码,这就是我可以给你的自由,但若是把这之外的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当成了自己的,把现在的盟友变成另一张谈判桌上的羔羊,那你也应该有做其他人口中的羔羊的觉悟。”
朱苍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煞白地盯着木青,同时,场间有几道冰冷的视线扫向了他。
朱苍恍惚之间,根本来不及分辨谁的视线更饱含杀意,只觉无风的大厅挂起了一阵刺骨的秋风,他瞬间惊醒,满背冷汗地重新坐回椅子上,不再发一言。
陈浊轻蔑地看了朱苍一眼,却懒得再骂此人,主动替木青换了个话题,说道:“木青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们是墙头草要随风倒,也不会怪你们,这样的自由也给你们了,现在还有什么顾虑?”
谢明大概是受了陈浊眼神示意,如履薄冰地问道:“经济的好坏其实也事关百姓们的生活,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后朱雀城变成了一座孤城,那从天南收的那些药材又能卖去哪里?这可是我们朱雀城的一大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