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晗之听了,目光里闪过一道惊人的亮色。
沈姑娘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
只是,她一个尚书千金,怎么会想出这么阴损的主意?
沈云绾可不知道卢晗之对自己的腹诽,接着说道:“王爷,不知道宸王身上有没有比较特殊的胎记?有了这个,我们的故事可就更真实了。”
萧夜珩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垂下了眸子,漆黑的长睫遮住了他眼底流淌着的笑意。
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萧君泽的臀上有一颗红痣,出生时便被父皇视之为祥瑞。”
屁股上的痣也能被当成祥瑞?别人是偏心到了胳肢窝,皇帝这是偏心到了屁股上。
沈云绾忍住心底的吐槽,挑了挑眉:“你找我不会就为了商量这个吧?”
“自然不是。”
萧夜珩瞬间收敛了眼中的笑意,一双墨眸寒凉如冬夜。
“萧君泽闹出了丑事,迁怒于我,父皇一向宠爱他,下旨召我明日进宫。”
沈云绾没弄懂这里头的逻辑:“所以呢……”
“沈姑娘,现在所有人都认为王爷病入膏肓了,如果王爷在宫中不幸身亡,所有人都会当成是意外。”卢晗之一脸讽刺地说道。
“明白了,你们怕皇帝会在宫里动手。虎毒不食子,可有些人却是禽兽不如。”沈云绾对萧夜珩生出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放心好了,有我在,就是阎王亲自来跟我抢人,也不见得抢过我。”
沈云绾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一粒通体雪白的丹药倒入她掌心,整个房间瞬间异香扑鼻。
“这是解毒丹,提前服下,就算你吃的食物里有上百种毒药,我也可保你安然无事。”
沈云绾相当自信地说道。
但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就显得自负了。
“沈姑娘,一颗药丸会有这么神奇吗?那照你这么说,我们王爷身上的剧毒用这颗丹药就行了,你故意说得那么麻烦,该不会是别有居心吧?”
孟池一脸怀疑地盯着沈云绾。
对于挑衅自己的人,沈云绾从不惯着!
“你是听力有问题,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你难道没听清,这颗丹药必须提前服下。你们王爷体内的剧毒时间已久,我当然需要花费一些功夫了。”
要是自己身上的灵力还在,解毒是分分钟的事,可谁让老天嫉妒自己,让她一个医修穿越到没有灵气的古代。
孟池被沈云绾劈头盖脸地痛骂了一顿,只好认怂地摸了摸鼻子:“沈姑娘,我不该多嘴,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孟池的话粗俗不堪,萧夜珩拧起眉:“够了,日后记得谨言慎行。”
说完,从沈云绾的手中接过解毒丹,送入唇中。
沈云绾只见他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动作透着说不出的性感,不由在心中感慨,萧夜珩果然是个祸水。
帮萧夜珩解决了难题,沈云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住在谨王府只是权宜之计,就像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自己必须再找另外的出路。
然而楚明轩一直对自己虎视眈眈,得想个办法,让他不敢对自己下手。
怀着一腔心事,沈云绾从空间里取出一些种子,打算找块空地种下。
否则,次次都从空间里取东西,早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说不定还会被人当成妖怪放火烧掉。
谨王府的下人办事效率极高,自己刚跟紫竹提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就被开辟出了一块地方。
沈云绾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把雪芝草、麒麟草、珈蓝花等珍贵的草药撒在挖出的小坑里,盖上一层薄薄的泥土后,在水桶里滴了三滴灵泉水,挨个浇完。
做完这一切,她才慢悠悠地回屋。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去路。
“你就算骗的过王爷,却骗不过我。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会亲自送你去见阎王。”
冰寒、阴冷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一把匕首更是紧贴在自己的颈项间,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锋利的匕首给割断喉咙。
威胁自己的人,就是那天晚上对自己敌意重重的莫北。
孟池这个大嘴巴说过,莫北因为对自己不敬,被萧夜珩惩罚了,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呢,还敢来招惹自己!
沈云绾不惯着这种臭毛病。
她冷冷一笑,垂在身侧的右手出其不意地握住莫北的手腕,食指在他脉门上用力一按……
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莫北不料沈云绾还敢还手,索性弃了匕首,手指成爪,袭向沈云绾的颈间。
“莫大人,你快住手!若是伤了沈姑娘,你如何跟王爷交代!”紫竹这才反应过来,急的高声大喊。
沈云绾明眸半眯,身形快如闪电,侧身躲过莫北的袭击,随后一根金针扎在莫北的眉心。
霎时间,莫北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还维持着扑过来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沈云绾掏出一粒药丸,掰开莫北的下巴,塞进他嘴里,随后拔掉了莫北眉心上的金针。
“滚!”
沈云绾喝道。
只见莫北两条手臂忽然伸直,蹦着侧过身,“噔、噔、噔”地蹦出了院子。
“呀!”紫竹惊讶地捂住嘴。
“莫大人他、他……”
眼前的一幕太过离奇,紫竹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蹦蹦跳跳散,中药之后蹦上十二个时辰,无药自愈。”沈云绾非常好心地帮紫竹解了惑。
紫竹听了,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看着沈云绾的眼神如同在看神仙一般。
十六岁的女孩子,一脸的胶原蛋白,此刻用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饶是沈云绾心硬如铁,此刻也不由微微一笑。
“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
沈云绾对自己的眼力还是很相信的,看到紫竹的第一眼,她便看出小丫头是个纯善之人。
紫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愣了一会儿,她的一双眼睛逐渐浮上惊喜的光芒,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黯然地垂下头:“沈姑娘,奴婢就只是王府里的一个婢女,多谢沈姑娘不嫌弃奴婢,可是以奴婢的身份,实在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