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羲放下手中的果露，弯唇浅浅一笑：“是的，我是能办到的，不过，当年的国师，也真的能办到吗？”
国师似是怔愣了一下。
寂非夜突然道：“姐姐，能的，如果他不能，我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么安然无恙的模样了。”
“这倒是。”云九羲点头，“我是能办到的，所以，我也不会质疑别人也能办到。”
她看向寂挽星。
“长公主殿下，你没有见过猪跑，就不能觉得别人也没有吃过猪肉吧？”
寂挽星气得要死，双拳紧紧握着，骨骼都在响。
云九羲这是在讽刺她见识浅薄，坐井观天！
寂非夜也道：“皇姐，你刚才质疑我，现在，国师出声已经向你解惑了，所以咱们继续吧！”
听到“继续”两个字，寂挽星心头猛然一跳。
还要继续？
她真的有点怕了！
“皇姐放心，接下来，没有你母亲的事情了。”寂非夜看出她的想法，勾了一下唇角，笑意里透着一抹嘲讽，“因为，她马上就死了，你还记得吧？”
寂挽星脸色瞬间大变。
“是你，是你做的？！”
她母亲寂夫人对寂非夜母子做的残忍恶毒的事情，她只知道一点影儿，但是并不太清楚详情。
但是关于她母亲的去世，她却是清楚的。
因为那件事情，改变了她的一生。
“当年，是你杀了我的母亲？是不是！”
寂非夜看着神情有点激动到癫狂的寂挽星，拧眉道：“皇姐，你是疯魔了吗？当时我几岁啊！而且，虽然我被月姐姐救了回去，她也找国师给我解毒，治伤，修复容貌，但是这些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月姐姐为了让我彻底恢复，可是用了三年的时间！”
“不是你！那就是东离栖月！”寂挽星怒声，“一定是她，是她为了你和你母亲报仇，才会害死我母亲的，对不对？那她与我就有杀母之仇，我对她做什么，也都是正常的，谁让她害死我的母亲的！”
喊到后面，寂挽星都有点疯狂了。
好像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合理自己行为的点，就死命地抓住，疯狂地要利用。
“不是月姐姐。”谁知寂非夜却是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月姐姐那时候虽然替我不平，深恨你母亲，但是她当时只顾着救护我了，而且她也有很多麻烦，根本没有机会对付你母亲。”
寂挽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又尖锐大喊：“不可能，就是她！不是她会是谁？因为我母亲死得极惨，她被捅了好多刀，血都流了一地！不是深恨她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残忍？”
寂非夜看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寂挽星怔住了。
她心头一悸。
“你，你是说……”
“是的，当年是你的父亲做的这件事情。”出声的是国师，“当时我也在，我也知道的。”
寂挽星刚才也一下子想到了。
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不想相信。
可是现在有国师出声，替寂非夜作了证，那么，她想要说不是，也不会有人相信。
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她父亲做的也十分合理。
“当时那个毒妇做那种残忍下作的事情，不但让皇上一个几岁的孩子亲眼看着，还让自己的丈夫看着，这件事情对一个孩子有极大的伤害，对自己的丈夫，只怕也是一种心理上的冲击啊！”
“要是没有，他也不会杀了被凌辱的莲娘了，他虽然杀了人，但是，当时只怕也是唯一能替莲娘做的了。”
“是啊！他杀莲娘的时候，大概已经心存了替她报仇的念头。”
听着众人十分合理的推测，寂挽星还想再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知道，这些事情，只怕都是真的。
最后杀她母亲的人，她父亲是最有可能的。
而且她之前不知道，现在回忆起来，也想到了很多的疑点。
因为她母亲死后，她父亲也死了，还不是好死的，是上吊自尽的。
只怕是因为亲眼看着爱妾被凌辱致死，再加上亲自虐杀了自己的妻子，内心冲击太大，无法承受，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皇姐的母亲过世之后，父亲也很快过世了，这些事情，都是月姐姐告诉我的，但是，当时她也没有和我说太详细的，只是，告诉了我这件事情，然后，又找了国师过来，给我做了一种很奇特的治疗。”寂非夜看向国师。
国师点了点头道：“是的，这种奇特的治疗，我想，公主殿下肯定也知道的。”
又点到自己？云九羲挑眉。
“可是心理治疗？”
国师道：“你果然是懂的，不错，就是心理治疗。”
“国师连心理治疗都懂啊！真厉害啊！”云九羲夸道。
国师笑道：“你也一样懂啊，不是一样厉害？”
“那可没有，我只是知道，并不懂，还是国师你厉害。”云九羲勾唇，似笑非笑。
国师讶然：“你不会？”
“不会。”云九羲十分坦然。
她虽然是末世神医，但是，心理方面还真的并不专业，毕竟，她是生活在末世，心理治疗这种手法，只对于正常人有效。
对于丧尸，那就是对牛弹琴。
研究心理学，倒不如多钻研一下精神学科，毕竟，末世疯批多。
一针精神稳定剂下去，倒是有用得多。
“不过，现在看来，国师您当年的这个治疗，效果并不算太理想。”
“你是说，皇上的心理创伤并没有被治好吗？”国师有点意外。
云九羲看向寂非夜道：“在我看来，是这样的，皇上觉得呢？”
寂非夜看看云九羲，又看看国师。
云九羲只是看着他。
片刻之后，寂非夜道：“就像姐姐所说的，这个治疗当年虽然奇特，给了我一些安抚，但是，确实是无效的，如果有效，我今天也不会说这么多了，否则……”
他说着看向寂挽星，“我已经在皇姐你面前隐忍这么多年了，东离也算是海宴河清的，我为何要破坏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