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想了想。
觉得确实很有必要做点什么,以后总不能老靠着当赏金猎人换取微薄的银子。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她不客气,元楚才觉得高兴:“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之间不必说客气话!”
柏麟听着,心里总归是温热的。
两人抵额说话,很是亲密。
一旁的丫头婆子虽然都是嘴紧的,但都遇上过这种场面:“……”不敢看,真的不敢看!
柏麟被她们的震惊给尴尬到了:“……”
嬷嬷回过神,赶紧拎着人闪了。
柏麟无语的给了憋笑的萧某人一肘子:“笑屁!”
元楚很喜欢这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柏麟,趁女郎不备,把人推倒在交椅里。
柏麟吓一跳。
仰头的那一瞬间,被吻住。
元楚的双手撑在交椅扶手上,就那么低头在她唇上辗转含吮,轻轻撬动,便深入进去,与她勾缠嬉戏。
柏麟的双手搭在他肩上,微启着唇齿、缱绻回应。
哪怕只是这样的亲吻,也让彼此的身体有了明显反应。
但他们都没有试探着进行下一步,默契的享受这样简单的亲昵。
一吻结束时,柏麟坐在他的怀里。
虽然没有水面倒影,但一想着自己顶着个男人的脸跟他这样,就觉得搞笑又别扭:“萧元楚,你对着这张脸,不觉得奇怪吗?”
元楚凝着她的眼眸:“身子是你、灵魂也是你,自然不奇怪!要不然下一次我也易个容,你亲自感受一下?”
柏麟拒绝。
元楚:“为什么?”
柏麟:“我肤浅,比较喜欢跟这张脸亲近。”
元楚摸摸脸,挺骄傲:“这皮囊好,替我勾引到你了!”
柏麟失笑。
当初吸引她的是他灵魂里的清澈、是他笑起来时的感染力,这皮囊……还曾被她嫌弃,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长得一副肩不挑手不能提的样儿呢!
食指挠挠他的下巴,又一点点滑落下去,扣住他的衣襟,轻轻一拉,作势要往里头瞄。
元楚索性扯开了衣襟邀请她看。
柏麟的手被他抓住,紧紧贴服在他紧致的皮肤上。
瞧着细皮嫩肉,手感倒还挺结实的。
“保证清白干净,让你第一个享用!我会好好锻炼,让你满意!”
柏麟脸一红,轻咳着说:“满不满意谁知道呢!看你到时候表现吧!”
怕他聊得更放飞,连忙转移话题。
“你家老太妃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恐吓过吧?”
元楚想起老太妃走时难看的脸色,其实并没有多少愧疚。
而是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反抗,让母亲和姊妹们多受她许多年的专横干涉!
缓缓吁了一声,说:“估计回去是得好几晚睡不着了。偷偷摸摸派人来杀你,没成功、还被你给挑衅了,亲自来害你、又发现算计白费,又得失眠好几晚。”
柏麟嘴角冷冷一挑:“然后,她就该被你气得病重垂危。若是见不到你成亲生子,定然死不瞑目。你若不应,就是不孝之孙,言官御史的唾沫星子也能将你给淹死!”
元楚的指腹在她眉心轻揉:“别担心,她这招我早料到了,自有办法应付。”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叫两声儿我听听!”
萧某人毫不犹豫,讨心上人欢心:“汪汪!”
柏麟被他逗笑。
担心吗?
没办法不担心,“孝”字大山压下来,谁都得跪!
可他这样拉下脸来哄她高兴,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好歹是亲王世子,这么学狗叫,也不怕被人笑话!”
元楚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让她明白,自己能够成为她的依靠。
“笑便笑吧!连婆姨都哄不好的男人,才叫人瞧不起,我既心爱你,既然事事都要以你为天!”
婆姨。
之前任地的百姓对妻子的称呼。
平平淡淡的,落在她这样一无所有的人耳中,却是百转千回的温柔。
***
元楚是过了两日才回去的。
果不然就撞见太医从府里出来。
“太医这是给谁看诊?”
最近京中的眼睛都盯着洛王府,昨儿太妃去过永宁巷的事知道的人不少,再加上元楚背后有意的推波助澜,现在的市井之间,早传的沸沸扬扬。
说他当真迷上了男人,疯癫的连家人的脸面都不顾了!
太医听说不少,猜测是洛王府已经阻止不了他跟男人谈情说爱的事儿,只能靠装病来逼人就范了!
“是太妃病了。”
“哦?”
元楚轻轻蹙眉,很是忧心的样子,“是哪里不好?”
太医按着太妃的要求说了:“太妃年纪大了,脏腑功能不如年轻人,受不得刺激……隔壁街郑主事的老母亲,平日里身子且好着,结果跟人几句争论,活生生就给气死了!”
“下官不是诅咒太妃,但这样的事若是发生,难过后悔的也只会是活着的人,所以平日里,还是多让着些吧!”
元楚颔首:“太医说的是。太妃身子欠佳,就有劳太医照料了!”
太医拱手:“世子言重,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进府后。
元楚先见到的,是母亲。
洛王妃四十出头的年级,依然美丽,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忧愁的痕迹。
“母亲。”元楚行过礼,率先开口,“这些年在王府,母亲过的开心吗?”
王妃即将出口的话,凝住。
开心吗?
元楚:“看着儿女健康、人品初中,是高兴的,丈夫体贴维护,也是高兴的,但每次面对专横的婆母,您觉得压抑、觉得窒息,是不是?”
王妃无法反驳。
元楚:“以前被溺爱,我觉得祖母是世上最好的人,因为被溺爱,无法无天,进宫伴读的那几年吃了很多亏、遭了很多罚,我觉得还是要有规矩的好!”
“回府后,发现我院子里全是祖母的人,我说什么、做什么、去了哪里,他们全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祖母,而祖母则会在背后横加干涉。利用我的信任、借我的手去害我的朋友,就为了讨好有权之辈。”
“曾有许多年,我在同被人的眼里没有信用、自私自利的坏人。而她则会理直气壮的说,那是为了我好,每次会想,我都真是觉得……窒息啊!”
那种窒息的感觉,王妃熬了二十余年,怎么会不懂?
早年王府只是个空壳子,婆母为了跟有权势者凑一起,总会掺合进种种算计里。
得逞了,是她的功劳。
失败了,就会全部推到她的身上。
当众责骂她废物,要王爷休妻。
那些难堪和羞辱,她忘不了。
哪怕丈夫袒护、哪怕到了这个年纪,只要一想到要面对太妃,她都觉得焦虑!觉得烦躁!想要尖叫!
可明明,所有人都说她是最最好脾气不过的人啊!
她难过落泪:“是母亲的错,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