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顾尛,会无条件的相信她,不管别人在他面前如何挑拨,都不会对她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每次吵架,哪怕有时候是她的错,他也会低头给她搭台阶、哄她笑!
而眼前这个人。
偏听、偏信,总是用恶意揣度她,无凭无据就来羞辱她!哪怕他们在床上做尽了亲密事,可心里永远都是空的……她们得灵魂无法契合!
她不想放弃,可这个人的恶劣真的让她无法再继续下去!
“我不想承认,可尽管你们拥着同一副身躯,你和他,真的不可能融合为同一个人!”
她站在夜色里,明明笑着,却显得那么孤寂。
心里想着的也只是从前的顾尛!
顾尛只要想到她曾和另一个自己在床上放纵,四目相对时,她看着另一个自己的时候眼底全是欢喜的爱意,他就是特别不舒服!
他知道不该,因为那个人也是他!
可他没有记忆,就算有事梦境里闪过画面,和她亲热的也永远是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
这种奇怪而矛盾的情绪,都是因为为了她!那是他从前从未品尝到过的滋味!
他追上她的脚步,从身后抱住她,把脸贴在她耳畔:“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赵梓莹转过身,轻抚那张好看的脸:“你想知道?”
顾尛“嗯”了一声,然后低头吻她。
从眉眼到唇瓣,再到耳后,滑落到颈项……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虔诚。
赵梓莹没有回应,只是很轻很轻地推开他:“我让你知道。”
然后她带着他去了右稍间。
和顾府一样,她把右稍间布置成了她的书房。
顾尛唯一一次进她的书房,就是她向他递出和离书的那一日!
赵梓莹从书房柜子里拿出了两本书给他。
书页很新,几乎没怎么翻阅过。
“你慢慢看。”
顾尛不知怎么的,心跳得很快,似乎有画面在他脑海闪过,但是太快了,他抓不住,头突然疼得厉害。
抓住赵梓莹的手腕:“别走。”
赵梓莹笑笑,拂开了他的手:“我累了,要去睡了。”
书房里只留下了一盏烛火,把一方空间找出淡黄的光晕。
顾尛站了片刻,在书桌前坐下,随手打开了一本。
只一刹那,他愣住!
里面的每一页都是画。
可以很轻易地认出来,是他的手笔!
而画下的,是男女亲热的画面,看面容分明是他和赵梓莹,每一帧都十分大胆露骨,甚至还有留字。
头一页,男人凶猛,女郎眼角挂泪,身下落红。
——定亲之日,堂兄妒恨,暗中下药,我不慎中招。于莹莹闺房,与她连战三回。莹莹初次甚痛,骂我禽兽。
往后翻。
是女郎仰靠在迎枕上,他伏在她双腿间,尽心服侍!女郎垂眸看着他,咬唇、难耐!
——男女之事,食髓知味。次日,我以唇舌疗莹莹伤处,莹莹得趣,喘息催我用力欺她,又战两回。
……
——生辰许愿,占莹莹一日,莹莹允我放肆摆弄!莹莹钟爱粗鲁架势,滋味甚妙。独见莹莹,满欲不可抑制也!
……
原来早在之前,他就已经痴迷上了她的身子!
字字句句都是享受,甚至只有在看见她时才会产氢不可抑制的情欲,想跟她做尽亲密事!
顾尛无法想象自己当时到底是如何喜爱她,才会想要把这些画面和心情全都记录下来?
他们是不是会在私下里,一起翻阅这本书,感觉到了,便彼此占有?
这一本,并没有画满。
就十多页,他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
另一本。
是手札,确确实实,也是他的笔记!
翻开的第一页,记录的是他们初次相遇。
她遭柳家算计,是他救了她。
——救下莹莹时,她小脸挂泪,害怕躲我怀中,楚楚可怜。再见时,她泼辣教训泼皮,模样发光。我想,大抵便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顾尛把手札用力合上,不敢再看下去!
一见钟情!
竟是他对赵梓莹一见钟情!
那他这两年里对她的不满和敌意,他为曾经心仪的女郎其他不顾,于她而言,无意于凌迟!
难怪她会想要和离……
看过这些以后,顾尛的心情总归是不同的。
后脑勺靠着交椅,闭眼全是画册里的画面,他没想到,自己竟会那样服侍她!她也会大胆的配合!
随着这两年里他们也有过几次酣畅淋漓,但她从未真正放开过!
一次也没有!
他感觉得到,她对压着她的男人,是有所保留的!
不知道是那些画面和字句太过风流露骨,还是男人的征服欲,顾尛迫不及待想要占有她,用粗鲁的讨伐强迫她给他疯狂的回应!
可是到了她的房间门口,却不敢敲下去。
值守的两个丫头盯着他,眼底都是不满,以及对她们主子的心疼!
兰心忍了片刻,还是开了口:“郡主已经睡下了,不管大人有什么事,请留着明日再说。”
顾尛回到书房,生理和心理都憋着一股邪火,睁眼到天亮。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升起。
顾尛便起身洗漱了。
出去的时候就见丫头们忙碌进出,显然赵梓莹也已经醒了。
丫头来问他:“大人是否先用早点?”
顾尛拒绝了。
看着洗漱的水被端出来,他推门进了她的屋子。
经过昨晚,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总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顾尛站在她身后,透过铜镜看她。
突然觉得她的眉眼好似比从前更多了成熟女郎的韵味,特别美。
赵梓莹拿着象牙梳,慢条斯理的梳着:“昨晚看得怎么样?”
顾尛目光深邃。
这样的明知故问,特别勾人。
所以开口时,语气挺温柔的:“听说鸿雁楼新来了个说书的,从前是江湖人,你也喜欢听的,我们一起去?”
赵梓莹知道,他这是被那些东西给刺激到了,多少生出了些想了解她的心思来。
而且,还想从她这里得到更多!
他想要,赵梓莹不是不能给,但不是现在!
太轻易得到的,都会轻易失去!
何况,她们之间还梗着个林安氏。
她抬眸,朝着镜子乜了一眼:“顾大人连个一起吃茶听戏的同伴,也没有么?”
这话,多少点着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有些矫情。
但是这样的矫情,在兴头上的男人自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