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挺满足的。”
“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缺了。”
萧靖权握住她的手,相视一笑,温柔极了。
慕容黎突然想生产时的惊险:“那些野兽怎么来的?”
萧靖权道:“那些野兽都是城中富商养的,被人收买了,在你生产时放出来,一路用血水引着它们来院子。”
“审问过了,那些富商并不知道收买他们的是谁。我会继续查下去,不会让你们白受了这份惊吓!”
慕容黎点头:“我知道。大家都还好吗?”
萧靖权想起赶回时的惊险场面,心有余悸:“围着你的几个丫头,用身体去挡箭。春意为了挡住野兽,差点都把小命搭进去。”
“临安就了春意,被咬伤了作践,这会儿趴着养伤,春意在他那儿照顾着。我去看过了,情况还好。”
“其他婢仆躲避及时,没什么人受伤。别担心,都活着!”
慕容黎感动如潮:“都是傻子!”
萧靖权摸摸她的小脸:“你待她们好,她们自然待你真心。以后给她们寻摸一门好亲事,给上丰厚的嫁妆,让她们过上滋润的小日子。也不枉她们这般护着你!”
***
小花园里。
放在一只硕大的铁笼子。
活捉下来的一只豹子被关在里面,被下了迷药,但目光还是十分凶狠地盯着笼子外的活物们。
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的燕妮,及其家人,全都在瑟瑟发抖。
不好的预感在他们脑子里横冲直撞。
下一秒,燕妮被解开深锁,揪住头发,一步步拖到了铁笼的门前。
她下意识想逃,但是恐惧让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脸上被划破了一道,鲜红的血液低落,随后毫不留情的被扔了进去!
豹子吸了迷药,有气无力,但是燕妮身上鲜红的血液,已经让它十分兴奋,鼻翼喷张!
但是谁都知道,它很快就会恢复力气。
届时,就会把燕妮当做小鸡小鸭一般,撕成渣渣!
燕妮无比惊恐,扒拉着笼子尖叫。
“放开我!我不进去!”
“我马上就能做姑爷的姨娘,我是你们的主子,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爷救我!我是真心跟您的,我一定会好好伺候您,您救救我!”
燕妮还在做着荣华富贵的美梦,挣扎、嘶吼、尖叫……
可惜所有人都像看“野兽食物”一般冷冷看着,而她的家人一个个埋着头,惊惧痛哭,半个求情的字都讲不出口。
临泽冷冷扫过众人:“好好看着,敢背主,这就是下场!”
里里外外,还有谁敢有什么歪心思!
而片刻后的豹子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站了起来……
春意站在不远处看着血肉飞溅,面无表情回到了屋子里。
正好看到临安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
沉压着的心终于松开了:“你醒了!”
临安左肩伤得不轻,被豹子生生撕咬掉了一块皮肉!
野兽牙齿脏,伤口感染,让他高烧了一天一夜!
虽然暗卫耐造,看上去还是挺虚弱的。
“眼睛这么红!哭了?”
春意拿帕子压了压眼睛:“瞪烛火瞪的!”
“大白天的,哪儿来的烛火?”
“……”
“担心我?”
“你救了我,我自然担心!”
“我若救的不是你,你就不担心了?”
春意掩饰似的着急道:“救的谁,谁去担心,关我一个小奴婢什么事儿!”
临安看着她,笑了声:“你不是。”
春意愣了一下,没接上他的话:“不是什么?”
临安认真道:“不是奴婢,我们也没把你当做奴婢。你只是一个很可爱的女郎。”
春意一愣,脸上飞上一抹薄红,起身往外走。
临安伸手抓住她。
不意外的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春意看着伤口处冒出血丝,吓了一跳:“你别动!好好地拽我做什么,是不是很痛?”
“你去哪儿?”
“我去叫大夫,马上回来。”
“说话算数?”
春意咬唇,犹疑了一下,点头应下:“算数。”
但一直没等到他伤都快好了,也没等到小姑娘主动来看他!
***
慕容黎自生产后,一直断断续续做着前世相关的梦。有她经历过的,也有她没经历的。
她像是戏台下的看官,如临其境却又置身事外,看着梦境里的人高兴、愤怒、得逞、再失去……
又是梦一场。
刚经历一场屠杀的进宫里遍地鲜血和尸体,映衬着阴沉沉的天,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她站在尸山血海里,仰头看着站在高高城楼上的萧靖权。
他望着不知名的远处,面容至始至终没有任何波澜,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遥远的钟楼旁有幽暗的金属光亮微微闪烁了一下。
是箭!
有人想向他放暗箭!
慕容黎忘记了她在梦里只是个旁观者,边跑边喊:“萧靖权!快躲开!”
萧靖权站在原地,没动。
眼睁睁看着箭矢射向他,刺穿他的胸膛!
慕容黎惊醒过来,眼角还有温热的泪水。
心脏紧紧揪住,她难受至极。
“萧靖权!”
寻找男人的身影,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底的害怕要将她淹没。
跌跌撞撞的要去找他!
可她月子里的身子还虚弱着,又着急,险些绊着摔出去,抓住门框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别动!”
萧靖权一进来就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吓得不轻,忙冲过来将人抱回了床上。
确定她脚底没有划伤后,小心藏进了怀里。
轻轻擦去她的泪,心疼极了:“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萧靖权!”慕容黎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后怕地颤抖:“你去哪里了?”
萧靖权亲亲她的眼角:“颉儿睡醒了,哼哼着要抱。怕吵着你,抱出去交给乳母哄了。见不到我和孩子,着急了?”
慕容黎贴着他的脖颈,听着他血脉的用功,感受他真实的存在,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你们都不见了,我害怕!”
“哪里舍得离开你!”萧靖权耐心的轻抚她的背脊,心知她刚经历一场艰难生产,心思最是柔软没安全感:“对不起,以后你睡着的时候我一定不离开,恩?”
慕容黎窝在他身上,轻轻点头。
“又梦魇了?”
“有人朝着你放冷箭,你看到了的,可你没有躲。”
“怕我出事了?”
慕容黎越发抱紧他:“别说!萧靖权,你别说!”
那样的梦太真实了,她真的害怕!
萧靖权笑着,顶了顶她的额:“梦是反的。”
慕容黎不明白那个萧靖权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里闷闷的难过。
她抬眸看着他,很严肃地问他:“萧靖权,什么样的情况下,你才会明知有危险,却不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