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初晚在家里看到夏如菁为她发的声明时,感动的要命。
毕竟,一切都没有调查清楚,很可能自己真的会被污蔑洗不清嫌疑。
可夏如菁却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用她的医生生涯做保票,坚定的站在了她这边!
虞初晚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可以认识这样的朋友。
可很快,夏如菁这条视频下面,就出现了很多不友好的评论。
“她跟虞初晚是朋友,自然会这么说了!看样子,也是个医德败坏的医生!”
“就是,肯定是那对狗男女自己心虚,所以开始请外援了!”
“财大气粗就是好呀!人家受害者的父亲还在医院里躺着呢,生死不明!可这对狗男女现在就开始洗白自己了。看来发声明的这个医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助纣为虐!”
虞初晚快要气死了。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经历网暴了,她甚至觉得网暴对她来说,都习以为常了。
虽然看到那些难听的话还是不舒服,可也激不起她多大的情绪。
不过,看到夏如菁为了她,被这些键盘侠这样说,虞初晚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不仅如此,厉景扬竟然学着夏如菁的样子,发了一个类似的视频,视频里也只有他一个人,郑重其事的。
“大家好,我是厉氏现任总裁厉景扬,也是这次事件主人公虞初晚的前任男友。对于苏景妍女士发表的言论,我深表同情,也感同身受。因为在她经历着背叛的同时,我也经历着背叛。
当初,虞初晚跟我的小叔叔厉慕深两人暗中苟合,才导致了我跟她的情侣关系破裂。考虑到这件事会令我们家族蒙羞,我一直不方便透露。但是现在,我对苏景妍女士的遭遇十分同情,看着这么多人往她身上泼脏水,我也忍不住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请大家站在正义的一方,毕竟,如果医院出现医德败坏的医生,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遭殃,所以我呼吁大家可以帮苏小姐,得到医院公平的处理。”
视频里,厉景扬道貌岸然的模样简直让人觉得反胃。
虞初晚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厉景扬估计已经跟苏景妍联手了。
虞初晚觉得,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捐出自己一部分的肝脏,救了厉景扬一命!
那时候,她真的应该看着他去死!
现在,虞初晚,厉慕深,苏景妍,厉景扬,他们几人的事情,甚嚣尘上,简直被吃瓜群众们当作了连续剧看。
一会儿一个反转,一会儿一个反转,看得吃瓜群众不亦乐乎。
厉景扬的视频底下,评论清一色的同情苏景妍。
“我就说吧,肯定是那对狗男女对不起苏景妍的。毕竟,人家苏景妍可是为灾区人民捐了3000万,这么善良的人,遭到这样的对待真是太不公平了!”
“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个渣男自己出轨找了个年轻女大学生,肯定为了洗白自己,把脏水全都泼到苏景妍的身上。”
“苏景妍也太可怜了,人美心善,事业有成,居然被这么个渣男辜负。幸好老天有眼,让她有了重新翻红的机会!”
毕竟,人们只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和他们心里臆测的。
所以,因为厉景扬的视频,现在的风向已经对虞初晚和厉慕深绝对不利。
厉慕深倒还好,他的身份地位,再多脏水也无法撼动他什么。
可虞初晚作为医院最底层的实习生,就不好过了。
……
翌日一早,院长出现在了心内科,愁容满面地对韩昕道:“这件事,恐怕压不住了!现在,已经不是院里的问题了,连上面都发话,一定要好好调查,严惩凶手!毕竟,苏厅长这个级别的领导,咱们是不可能糊弄过去的。”
韩昕也知道院长的为难。
之前是他和厉慕深说服了院长,让院长给他们时间调查。
院长说过给他们一周的时间,可现在还不到一周,舆论已经甚嚣尘上,搞得人尽皆知。
院长叹了口气说道:“虽说我是一院之长,可现在靠我的权力根本压不住这件事。今天江城大学的校长也来找我了,正商量着要如何处置虞初晚呢。还有周医生,又给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可以复职让她回来上班?我现在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呀!”
韩昕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她还想回来?把一个好好的科室祸害成这个样子,差点害死病人,她怎么还有脸提回来的事?”
院长尴尬地说:“这事情的真相,也不能光听你和厉总说啊,是不是?毕竟你们都跟虞初晚认识,你们肯定是向着她的呀!”
韩昕知道,院长也是信自己医院的人,而且一个医生用这样的手段去污蔑一个实习生,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韩昕跟虞初晚认识,又很了解虞初晚的品行,她说不定也会相信周红梅。
院长说道:“我看啊,再这么下去,虞初晚被江城大学开除都有可能呀。要是再找不到证据为她平反,那她的罪名可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韩昕望着院长,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您能不能再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毕竟他实在不想看着虞初晚在自己手里出事,要是真被开除了,厉慕深不知道怎么怨他呢。
院长想了想,终于点点头说道:“就一天!我这真的快顶不住了。无论是上级还是媒体全都给我施加压力。我这两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大晚上的都有记者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了,院长,给您添麻烦了。”
院长叹了口气,道:“行了,你忙吧。我再去看看苏厅长!”
现在,院长是每天到苏林的病床前要看一眼,这么大的领导出了事,在他的医院里,他求神拜佛,都想苏林赶紧醒来。
毕竟,人醒了和人死了,这两者要面临的局面可是完全不同的。
幸好,icu的医生说苏林的病情已经暂时稳定住了,醒来应该是迟早的事。
他略略松了口气,对乔兰珍说道:“苏太太,您放心,我们医院一定全力救治。而且,苏厅长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乔兰珍冷哼了声,没有给院长好脸色。而是说道:“你们医院这么多天来,给过我们什么交代了?凶手那么明显,你们不严惩,我告诉你,要是这周之内,你们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还要继续闹呢!”
院长心里吐槽,这苏厅长看着知书达理的,怎么妻子这么蛮横?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医院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人家病人家属生气也是正常的。
可现在,问题就在于,如果是普通病人家属,可能要医院私下赔点钱就了事了,也不会这么闹。
关键人家苏家也不缺钱,他们就是要一个说法,这才是最令院长为难的。
一边是有着大靠山的实习生,一边是领导家属,哪个都得罪不起。
在乔兰珍的逼问下,院长为了安抚她,只好说道:“您放心,我给您透个底,江城大学那边的校长,已经跟我说了,有可能对虞初晚做出开除学籍的处置。”
乔兰珍眼前一亮,问:“开除当真?”
院长点点头道:“如果真的跟她有关,肯定是要开除的。无论她有什么靠山,也不管用。”
乔兰珍想了想,如果把虞初晚开除了,那就等于学校都坐实了她医德败坏,害人性命的事实。
到时候她们再添点添点油,加点醋,把火烧起来,虞初晚以后到哪里都是过街老鼠,人人骂。
自己的女儿是人人吹捧的大明星,而虞初晚却是人人唾骂的过街老鼠,乔兰珍想想都觉得痛快。
更重要的是,苏林对虞初晚的印象一定会一落千丈,估计死都不可能想到虞初晚会是他的亲生女儿。
……
办公室里。
韩昕将院长给他最后期限的事告诉了夏如菁。
夏如菁听得火冒三丈。
刚好就在今天,吴明秋也从帝都回来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吴明秋在帝都就已经听说了。
现在回到江城,看着韩昕和夏如菁为了虞初晚的事着急上火,她表面上神色淡淡,维持着一个医学教授的风度,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她想着,虞初晚这个贱人,当初自己收拾不了,迟早有人收拾她。
现在,这收拾虞初晚的人,不就来了?
吴明秋趁机说道:“韩主任,最近我看你还挺忙的,你要是分身乏术的话可以把手术分给我一部分。你安心去处理虞初晚的事吧!”
夏如菁听出了他口中的嘲讽之意,气得指桑骂槐:“苏景妍和她的帮凶真是烂透了,全是睁着眼说瞎话的不要脸!”
毕竟,厉景扬在视频声明帮苏景妍说话的事,所有人都知道。
夏如菁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她口中的帮凶,就是吴明秋的儿子厉景扬。
吴明秋脸色难看了些,说道:“夏医生啊,你心性单纯,最容易被小人利用了,可别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的确,因为夏如菁发了视频以后,厉景扬紧接着发视频力挺苏景妍,键盘侠们纷纷相信厉景扬的鬼话,那她骂得也不轻。
现在,夏如菁自己也同样在经历着一场网暴。
她憋了一肚子火气,可现在吴明秋是她的直属领导,她又不能公然跟她撕破脸。
因此,她只能一字一句地说道,“黑的怎么洗都洗不成白的。我相信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到了那一天,我倒要看看那些睁着眼说瞎话的无耻之徒,还有没有脸出来混!”
韩昕也冷声对吴明秋说道:“吴主任,虽然我现在忙得很,但我不会耽误手术和工作,就不劳你为我操心了。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定或是什么时候就摊到自己头上了!”
说完,韩昕站起身,扬长而去。
吴明秋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了声,说道:“死鸭子嘴硬!”
她说这话丝毫没有避讳夏如菁。
她就是要让夏如菁知道厉慕深和虞初晚的火候不长了。
就算夏如青菁靠夏家,那又能怎样?
他们厉家也不是吃素的!
以后整个厉家都是他儿子李景阳的,那就相当于握住了大半个江城的经济命脉,她怕什么?
另一边,韩昕出了办公室,立刻联系了厉慕深。
他语气颓丧的很,说:“今早院长过来给我施压,说江城大学那边要开除虞初晚,医院也要处分她。院长那边已经盯不住了,你究竟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厉慕深语气淡定而从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周红梅自己承认,这件事是他陷害虞初晚的。”
韩昕无语地说,“这怎么可能?我都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她现在连接都不接,一旦她要是认了,不仅当不成医生,还得负法律责任。她不会轻易承认的!”
厉慕深冷哼了声,道:“她不承认,那我就逼着她承认!”
韩昕叹了口气说道:“你究竟在卖什么关子?这件事现在非同小可,连政府都注意到了,要是再不赶紧解决,别说是虞初晚,就连你我说不定都会被调查。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其实他也有点怪厉慕深,都这个节骨眼了,前段时间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带着虞初晚逛商场,被这么多人看见,引起众怒。
他也不知道厉慕深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疯了吗?以前还知道遮掩些,现在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厉慕深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保证明天之前就把事情解决掉。好了,我开车呢,先不跟你说了!”
韩昕话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直气得韩昕,想跟他绝交,再也不管他们两口子的事!
厉慕深将车开到周红梅家楼下,拿着一份事先准备好的资料袋上了楼。
周红梅看到厉慕深来她家,别提多意外了!
毕竟,她知道厉慕深的身份,所以这样的地位和身份的男人亲自来到她家,无非是替虞初晚打抱不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