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虞初晚羞红愤懑的脸色,厉慕深的心情才稍微好些。
夏如菁恨不得砸了今天厉家的场子!
现在,所有人都把苏景妍当做了厉家未来女主人,在这种地方,他们出双入对。
可厉慕深却偏偏说了这么一句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了,他们会把虞初晚当做什么?
可惜,夏如菁不敢在这种场合闹事。
否则,父亲说不定会打断她的腿!
厉慕深说了虞初晚的生理期之后,夏淮之心里闪过了一瞬间的不悦。
随即,他微笑着对厉慕深道:“厉先生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我也会牢牢记住晚晚的生理期。”
说完,他叫来服务生,道:“麻烦帮我换一杯热牛奶来。”
不轻不重的声音,大方得体的回复,让人完全感觉不到,这是属于两个男人的战场。
幸亏这时,那对法国设计师夫妇又来了。
因为女方是苏景妍的舞迷,所以,对苏景妍尤为亲切。
厉慕深为了拿到这个合作,也只好和苏景妍一起应付这对老外。
不远处,大房一家将他们跟那对设计师的热络看在眼里,心里急得不行。
吴明秋恨恨地道:“听说,这对法国设计师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得来的。没想到,还真被他请回来了!看样子,明年厉慕深在厉氏就站得更稳了。”
“要我说,还不如让厉慕深跟虞初晚呢!好歹,那丫头没背景没本事,娶回来也是拖后腿。现在倒好,娶个苏景妍回来,这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厉永明叹了口气,道:“她现在一边跟厉慕深绑在一起炒作,把厉氏珠宝的知名度提上去,一边又帮他介绍各种人脉,助他一臂之力。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彻底没戏了。”
吴明秋愁眉不展的说:“我们现在,只能指望景扬了!”
然而,不远处的厉景扬,所有的目光都在虞初晚身上,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陪在他一旁的虞芊芊,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
嫉妒在心里疯狂的滋生着,她小声提醒道:“景扬,今天这边也是有媒体的,你还是注意一下言行,免得被拍到,再生出什么事端。”
厉景扬厌恶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虞芊芊,现在我是看在我爸妈的面子上,才没跟你离婚。以后,我的事,你少管!你没有资格嫉妒虞初晚,她就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比你强!”
虞芊芊紧紧攥着手指,刚做的美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自从捐肝的真相被揭开之后,厉景扬就再也没有给她一点好脸色,更没有在跟她同房过。
现在,自己就只是个名义上的厉家少奶奶,没权没钱,就连想生个孩子,那都是奢望!
……
宾客陆陆续续来弃了,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
这次,厉老爷子没有出面,将致辞和主持的权利交给了三太。
厉慕深从旁辅助。
台下的桌子和排位,是按照家世背景和宾客之间的关系排的。
夏淮之坐在第一排的圆桌前,与他一桌的,都是来自帝都的政客。
所以,夏淮之跟他们还能说得上话。
夏如菁和虞初晚听不懂他们口中谈论的那些国际大事还有政治要闻,便认真的吃着眼前的点心和花果。
没想到,厉氏准备的这些东西,还挺好吃。
两个小姑娘晚上没吃饭,所以,她们吃了不少。
因为拍卖会是厉家主持的,所以,各界人士都很给面子。
厉老爷子的一幅画,愣是卖出了二百万。
夏如菁小声对虞初晚道:“你看那幅画儿,好看吗?乌漆嘛黑一片,都看不出画的什么东西?”
虞初晚摇摇头,“不好看。”
夏如菁吐槽道:“我也觉得不好看!这些人是不是傻呀,二百万都够买个名家的画了。”
可她们没注意到,刚才拍下画作的人,跟他们是相邻桌的。
恰好,夏如菁的话就被那个买画的人听见了。
夏淮之咬着牙示意妹妹少说几句,再这么下去,夏家在江城,都要把人得罪光了!
在第一排的中间位置,厉慕深和苏景妍坐在一起。
他幽沉的目光只要稍稍一偏,就能看见那个穿着精致礼服,像个小公主般坐在夏淮之身边的女人。
可虞初晚,明明是自己的女人!
这样的想法,令厉慕深的目光越来越阴冷。
一旁的苏景妍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厉慕深,虽然心里充满了嫉妒,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因为,她觉得没必要为了虞初晚去惹厉慕深不快。
就算自己不出手,想必现在夏淮之也已经对虞初晚动了心,不会任由虞初晚再跟厉慕深在一起的。
可因为厉慕深一直这么盯着她,虞初晚就算再迟钝,也感受到了。
毕竟,他们的座位本就相隔不远。
她不敢去看他,她也不想去看他和苏景妍到底有多甜蜜?
只是,厉慕深的目光实在是太具有压迫性,令她后背都冷嗖嗖的。
最终,她忍无可忍,深吸了一口,道:“淮之哥,我去外面透透气。”
夏淮之此时正在跟一个帝都来的要员谈话,他暂时走不开。
可恰好夏如菁又去了洗手间。
夏淮之道:“要不,等一会儿菁菁回来,再让她陪你去吧?”
“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好,透透气就回来。”
说完,她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外套披在身上,去了外面。
如果再继续呆在这儿,她觉得,她会窒息的。
虽然外面很冷,可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虞初晚觉得身心都舒服了很多。
现在里面正在举行热烈的拍卖会,再加上外面天寒地冻,所以宾客都在里面。
这样反倒让虞初晚自在了些。
宴会厅外的场地其实也布置的很精心,许多白色的秋千椅铺着鹅绒垫,周围还有暖和色的灯作为点缀。
虞初晚生理期肚子不是很舒服,不想久站,便坐了其中一把秋千椅上。
远处,厉慕深望着眼前如油画一般的场面,黯然失神。
小姑娘披着米白色的大衣,坐在秋千椅上轻轻摇摆,周围的暖黄色光线将她衬的很温柔。
一切,都是那么美轮美奂。
他明知道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该跟她太亲近。
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顺便,他又让侍者去拿了一杯热牛奶。
因为他希望,她喝得牛奶,是他给的。
而不是,夏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