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将军说,大梁北境、东境都不要了,所有兵马全都在往都城集合。这两万人是都城禁卫军,皇上把老本都派过来了,让咱务必守住。”
“大商国和宁川国联合,正准备偷袭大乾。只要咱们能撑过一段时间,大乾必破!”
传讯的士兵一口气说道。
听完这话,袁苏深吸一口气,眼神之中透露出几分胜利的希望:
“弟兄们,援军还有二十里的路就到了,是两万都城近卫军!只要咱们能守住半日,咱每个人都有大功!”
底下士兵议论了几声,眼神之中皆是重燃光芒。
半日,他们守住的希望很大。
一个个士兵重新握紧武器,燃起斗志。
望着一辆辆攻来的临冲,袁苏出奇地冷静。
火箭没有用,岳山城的守军早就试过了。
除非能在上面泼油,再用火烧。
可想要泼油,就得等对方靠近城墙。若是对方早有准备,说不准会选择不靠过来,在临冲顶层放箭,他们也顶不住。
或者是在城墙上和对方战斗?
那失去了城墙的优势,怎么敌得过对面这群铁甲军?
想了片刻,他忽然有了主意。
如果能把这临冲拽倒,不就好了?
“去取钩锁!”
他大喊道。
周围士兵虽说不懂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纷纷前去。
临冲缓慢靠近,卢狗正在最顶层上,观察着城墙上的情况。在他的周围,还有几名精锐,他们作为第一批登城者,要开出一条路来。
他的目光正好扫到有几人将钩锁绑在绳子上。
要钩锁干什么?
他想了一下,眼神之中突然闪过一丝惊恐。
若是钩锁牢牢勾住这临冲,再多人合力去拉,把临冲活生生拽倒,那岂不是废了?
临冲一倒,很难再搬回去。到时候失去了攻城的手段,就只能慢慢破门。花费大量时间不说,还要用无数将士的性命去填。
他想要阻止临冲继续往前走,可显然已经来不及。
即将到达城墙,临冲无法再前进分毫。抬头看去,不少守军用长枪死死地顶着,硬是靠着力气阻挡住了临冲。
卢狗探出头来,挂在腰间的连弩接连射出数箭,将几个士兵杀死。
源源不断的士兵围上来,根本不给他落脚的地方。而他们这些人,也并没有带雷震子。
望着不远处那群在准备钩锁的士兵,他猛地一咬牙,紧握大刀,一跃而下。
无数杆长枪朝着他捅过来,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只能用刀挡住几个刺向要害的武器。
此时的他,只能祈祷自己的身上的锁甲能挡下这些攻击。
万幸的是,这锁甲抗住了。
长枪只是没入一两厘米。
卢狗大喝一声,浑身内力爆发,猛地一刀砍出,前方数名敌人皆是被划了脖子。刹那之间,作用在他身上的力少了许多。
又是几根长枪刺来,躲闪不及,他的脸上多出一道划痕,鲜血往外冒出,但他此时却顾不上这些,接着朝前冲杀着。
就这样,站满人的城墙上,硬是让他开辟出一块空地来。
临冲上的人见状,也是纷纷跳下,对敌。不过相比于卢狗,他们的实力要弱许多,不少人一下来就被一枪刺穿身体。
但他们的存在,也让卢狗的压力大大减轻,城墙上逐渐开辟出一条路来,不少士兵顺着临冲爬上去。
剑锋和林小凡站在瞭望台上,眉头紧皱,开口说道:
“卢狗这太冒失了。”
城墙上可都是敌军,这种情况下杀进去,肯定要损失不少人马。
“不对。卢狗虽说想立功劳,但并非贪功之人。这么大风险的事,不会做。”
林小凡开口道。
随即他又想了想:“除非是那城墙上,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这场仗的胜利。”
尽管没猜到是什么,但林小凡知道,不能这么拖下去。
“速度让人支援。”
“嗯。”
剑锋点了点头,吩咐一声,将周围的半数亲卫都派了过去。这些各个都是百战之余,战功无数,又修有内功。
城墙上,卢狗气喘吁吁,长时间的使用内力已经让他几乎力竭,手中长刀不知挥舞多少次,杀了多少敌人。
抬头看去,数根钩锁已经挂到临冲之上。
无数士兵合力拉动,隐隐间临冲有倒下的趋势。
“朝那边杀!”
卢狗急忙道,顺手捡起一把地上的长枪,猛然一扔,洞穿了两个士兵的身体。
可这依旧不够。
临冲已经发生倾斜,看上去马上就要跌落。上面的士兵左右晃动着身体,已经无心攀爬。只要一倒,定有无数士兵要被砸死。
完了。
卢狗苦笑,身上再无一点力气。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箭从临冲上飞出,将一根绳子切断。
抬头看去,剑锋手持一把大弓,又搭上一箭,射出,这一次连穿了两根绳子。
临冲瞬间回正,不少拉绳子的士兵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倒在地上。
“好箭法!”
卢狗忍不住开口赞叹。
这个距离,若是换做是他,绝对不可能精准地射到绳子上。
剑锋回以一个笑容。
林小凡在最后一刻,预料了对方要用钩锁对付临冲。于是乎,他也想到一个办法对付此招,那就是用弓箭将钩锁的绳子射穿。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整个军营只有他,所以便亲自来了。
几根冷箭射向剑锋,但都被其轻松躲过。剑锋将背后的长枪取出,一跃而下。
周围亲兵纷纷跟上,一时间无人能挡。而伴随着城墙上的大乾士兵越来越多,大梁兵马几乎是成溃败之势。
这一仗根本打不了!
自己的武器砍到对方身上,也就在铁甲上留下一道痕迹。对方的武器只需一下,就能破掉他们身上的皮甲。
又有巨大的人数差距,这一仗,拿什么打?
袁苏脸上的无奈越来越多,他明白,此战再无一点回转的余地,军心再无法收拢回来。
撤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家族在大梁有些势力,再加上这一仗本就没法打。他若是能逃回都城,未必是死。
“撤退吧,让将士们能跑多远跑多远。把武器都丢了,找一个地方,当农民,说不准能捡回一条命。这些年来,都辛苦了。”
袁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神之中隐隐间有泪痕。
他不甘,还未建立那盖世功劳。可他无奈,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挽救当前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