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族长糊涂啊！你想想谁家报仇，是去趁对方不在家时，派人去袭击？”
端木凉川重重地一拍林霄的肩膀，面色难看的道。
大乾国内斗的再厉害，最多也就是派刺客刺杀外出人员，从没出现过哪个家族被刺客灭满门的情况。
有这实力的家族，都很默契地遵守着这个规矩。不然今天你派刺客，把我的附庸家族给灭了，明天我再去灭你的，这样消耗下去没什么意义。
而且行动规模大了，就容易留下证据。大乾国内的大家族，谁还没有几个仇家？到时候被对方掌握证据，那在朝堂上可就被动了。
林霄仔细一想，也明白过来。虽说他在偏远的青州，但对大乾国势力分布还是略知一二的。
大乾国内，最大的家族当属京城八大世家。
这八大世家实力参差不齐，有时会有一个家族得势，成为第一家族，但相互制衡之下，绝不会出现有家族只手遮天的情况。
所以没谁有这胆子，直接进城将别人全家屠了。
主要是他听说城中有刺客前来，他心一乱，什么都想不到了。
看来以后有什么事，还是要和端木凉川说说，听取对方的意见。
不过那袭击林县令家的，又是何人？
“这……似乎是这样，可那为何林县令的府邸会遭到攻击？”
林霄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这些刺客既然能攻破林县令的府邸，说明训练有素。依我看，可能是其他国家之人动的手。”
端木凉川思索片刻后道。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林小凡在军事上的能力着实恐怖，他要是邻国的皇帝，也想除去这心腹大患。就算是除不掉，那也得想办法挑拨他与大乾皇的关系。
“其他国家？”
林霄眉头微皱，这么说下来，倒是有几分道理。
“而且大乾虽说和周围各国贸易，但也时常交战。为防止太多奸细混入，在边境查得很严。”
“这一次对林小凡动手的人，恐怕是敌国几年才积累下来的。也就是说，林县令以后不会再遭到这种横祸。”
端木凉川开口解释道。
“的确如此，那依照端木兄的意思，我们以后可以放心的和林县令做交易？”
林霄试探的开口问道。
“唉，这也是我惋惜的地方。”
端木凉川叹气一声，接着道：
“你若是帮了林县令，未来林县令有什么好事，肯定先想着你。在这德高镇内，也可保你林家无忧。”
“可你这次没有行动，再加上林县令本就有点小孩脾气，到时候说不定会记恨你。”
闻言，林霄心里更慌。他当时听闻城内有刺客，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保命，哪会想这么多？
最近这几日，凭借林宇在衙门中的位置，他们家族已经捞到上百两银子。这速度，不比全族产业加起来慢。
万一因为此事和林县令闹掰，那他哭都没地方哭。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以其余家族的胆识，定然也没有派人帮忙。所以，你们在林县令心中的地位，还是在同一位置。”
端木凉川开口道。
这点也是他推测的。
林家、相家、王家唯利是图，目光短浅，自然不会去帮忙。荀家胆子更小，估计现在都还关着大门，生怕被波及到。
至于闫家，他们家族本就没多少护卫，青壮年也大多去参军，或是外出历练，就算是想派人也派不出去。
“好，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端木兄，多谢提点。”
林霄闻言，松了口气，拱了拱手道。
他正要离去，突然又想到一些事，开口问道：
“端木兄，这次林县令遭遇袭击，全城百姓都去帮忙，可是说是深得民心。如此，你说他会不会是个清官，想要借机把我们铲除？”
这是他最担心的一件事，毕竟他以后享有大动作，就必定会留下把柄给林小凡。
“你看，这林小凡一上任就强调国法，还自掏腰包建立护卫队，前去剿匪。”
闻言，端木凉川眉头微皱。没想到，这林霄竟然变聪明了，都能想到这个。
他当即摇了摇头：
“我看不一定。林县令所做一切，都只是为自己的利益。”
“强调国法，加强巡逻，其实只是想趁机将衙门的人收入自己麾下。自掏腰包建立护卫队，也是为拉拢人心。”
“等到流寇剿灭之后，那些护卫队不还是他的人？到时候他再想办法将其弄入城卫军、衙门之中，那不都听命于他？”
端木凉川开口道。
“端木兄言之有理。”
林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且林县令收了不少礼，还贩卖官职，你见哪个清官会这样做，这样不是给别人留下把柄么？”
端木凉川接着道。
“的确如此。”
林霄也是安心几分。对啊，那些清官不都是刚正不阿，一切从简？哪有林小凡这样的，不但到处收好处，自己还买下最大的房子，花大钱养护卫。
“不过林县令想养这么多护卫，那就要想办法敛财。只要你能让林宇配合好，未来你们的利益关系只会越来越稳固。只是……唉。”
端木凉川说着，叹了口气。
“端木兄，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林霄见其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忙问道。
“林族长，我就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个闫家，可能是个祸患。闫家闫兴乃是县丞，地位在林宇之上。若是他们家族想要和林县令合作，说不定会取代你们的位置。”
端木凉川开口道。
“嗨呀，这算是什么事，端木兄尽管放心就好。”
林霄闻言，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闫家那群人，我和他们斗了二十多年，对他们也是了解。一个个就和木头疙瘩似的，让他们去贪污？绝无可能。”
“至于闫兴，这人更是榆木脑袋，当官数十年，从不和贪官同流合污，从没贪污过一点银两。不然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一直是主簿的位置？”
比起闫家贪污，他更愿意相信，闫家的人在军中立下大功。
“如此便好。”
端木凉川点了点头。
两人又客套几句，林霄便借着处理族中事务的理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