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个船都追不到,你们干什么吃的!”
庆子华的计划泡汤,眼中满是怒火。
差一点,他就能杀死林小凡,活捉文月,报这几日的仇。
关键时刻,这群人却是掉了链子。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颅,尽管知道是船的问题,可他们却无一人敢说。
这个时候谁敢吱一声,那就是触了庆子华的霉头,免不了一顿暴打。
就他这虚样,万一打着打着,自己一口气没上来死了,那可就坏了。
黑夜渐渐褪去,一缕霞光从海天之中透出,像是点燃的火把,燃烧着沧渊与碧落。渐渐地,海天被燃烧成红彤彤的颜色。
黎明的曙光打在林小凡的身上,扶光露出半个身子,恰在此时,远方几条鱼跳出水面。
粉衣丫鬟还因为刚才的事而郁闷,气嘟嘟地躲在角落。可当霞光照到船上之时,她还是忍不住探出小脑袋,往外看去。
一切不好的情绪,也在此刻被化解。
“夫君,好美。”
刘思思此刻也趴在船头上,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偷偷地朝着林小凡的身旁靠了靠。
霞光照在她的脸上,将俏脸照得微红。
太阳的光芒朝着大陆蔓延,一直照到京城。赵家的一间阁楼里,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书案上。
案前,一个中年男子不断翻看手中的竹简,面露愁容,时不时地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
“关键时刻,这沈家和庆家,竟然搞这么一出,这该如何是好。”
男子已入花甲,眉毛紧皱,苍白的头发散到腰间,手不断缕着胡子。只是从他那立体的五官之中,隐隐间能看出年轻时英俊的面容。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掉他的思路,门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爹,是我。”
听此声音,中年男子的眉毛总算是舒展一些,不过面容却严肃上不少。先是站起身来,把桌案和衣物整理整齐,这才前去开门。
门外之人和男子有着七分像,英姿焕发,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应是一路急行而来。
“爹,我可给您带来个好消息。”
“子玉,你如今可是一家之主,应该稳如泰山,一路疾行而来,成何体统?”
赵乾坤面露严肃,双手背在身后。
“爹,没想到这都被您给看了出来。”
赵子玉讪讪一笑。
他敲门之前还特地捋顺气息,没想到还是被看出。
“想骗你老子,火候还差得远。”
赵乾坤冷哼一声,背过身子朝屋内走去,嘴角勾出一丝笑容。
皇帝爱长子,百姓偏幺儿。
这赵子玉是他最小的儿子,且自幼聪慧过人,二十几岁时就把他那一身本事全都学去。
也是因此,他早早就把赵子玉默认成继承人,各种资源有意无意的倾斜于他,同时也对他格外的严厉。
“说吧,什么事?”
赵乾坤喝上一口茶,气定神闲地问道。
“爹,你还记不记得,青州一战有一谋士,名为林小凡?”
赵子玉先是卖了个关子。
“林小凡?青州一战,梁、商两国集结二十万兵马,十数位将军,粮草充足,武器精良,领将之人更是稳扎稳打。青州军兵不过三万,将不过剑锋、赵越二人,城只剩一方城。按常理讲,短则一日,长则七日,青州必失。”
“关键时刻,林小凡连出三道计策。一策救下剑锋,一策守住城池,一策将联军杀得溃不成军。且最后用某种手段,让敌军直接打消再战之心。”
“此人十六七岁,就有此番大才,应尽力与之交好。”
赵乾坤讲出自己的见解,顺手捋了一下胡子,随后眉毛一皱:
“我如今担忧的,乃是沈家和庆家之事,这林小凡不过一谋士,提他做甚?”
赵子玉喝上一口茶水,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帛,递给赵乾坤。
“这是小珊飞鸽传来的。”
“新式制盐之法?”
赵乾坤将锦帛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眉目之间多出一丝兴奋,缓缓道:
“此举可以一试!”
上次青州之战大胜,剑家、赵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提高不少。而陈家家主陈梦楠又在皇帝面前失言,陈家也一时间消停下去。
本赵家可借这个机会,扩大势力。可谁料昨日之时,一向为墙头草的沈家、庆家却忽然和陈家结盟。
这两家虽说在朝堂之上没多少势力,可是从商却是一流。他们赵家的不少产业,都遭受到打击。今日他也一直在为此事发愁。
林小凡若真能制出那精盐来,那他们家族就能从中捞上一笔,同时也能狠狠地打击沈家、庆家。
就算是失败,对他们家族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反倒是能增进和林小凡的友谊。
“爹,我已传令下去,家族全力支持赵珊,尽快把那精盐给制出来。只是还有一事,我想向您请教。”
赵子玉接着开口道:
“毋风雪突然在青州冒头,林小凡把他收留。此时,陈家已经将林小凡视为死敌,势必要对他进行追杀。我们要不要派人去保护他?”
“毋风雪?是十年前,京城变动之时,和陈家闹掰的毋风雪!”
赵乾坤一失常态,身子微微站起,瞳孔骤缩。
“正是。”
见赵乾坤这副样子,赵子玉眼神之中多出一丝疑惑,他已经好久没见赵乾坤这么失态。
京城变动,不就是上一任大乾皇陨落之时,夺嫡之争么?
当时五皇子为争帝位,大打出手,最后失败。而当时支持五皇子的两大家族,也是被彻底抹去,京城十大家族只剩八族。
当时他正好不在京城,回来时大局已定,所以对此事了解不深。
那个毋风雪,在京城巨变结束后,不知为何和陈家闹掰,最后趁着夜色逃离。
只是让他不理解的是,那毋风雪到底是对陈家做了什么,竟让陈家追杀整整十年。
而且,当年毋风雪叛逃陈家,又去到另一个交好的世家大族慕容家。
慕容家家主和陈家之人谈判过,可以付出很大的代价,保住毋风雪。可陈家却丝毫不理会,如同疯狗一般,只想着取毋风雪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