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汤普森从凯进来开始就满嘴跑火车，倒也不是他有意骗凯，而是……这货被吓傻了，当时压根没看清楚，只看到一个轮廓，但又不愿意丢面子，所以就开始瞎编。
很奇特的想法。
凯对此很生气,毕竟这完全是浪费他的时间。倒是汤普森对此乐在其中，他甚至编了一套自己和那个印度神鸟搏斗的段子。
“你确定要继续编下去？”凯终于不耐烦了。
“还是说，你以为我和其他警察一样，会在乎所谓的受害者心理健康？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好，我直接叫精神病科的医生过来给你做一个鉴定，如果你真的得了精神病,那很好,我们科技结案了，没有任何会要求警方将公共资源投入到一个满嘴谎言的神经病身上。如果你没病，那更好，我就可以用妨碍司法起诉你，放心，你刚刚成年，够坐牢的标准了！”
汤普森被吓到了，他还以为自己这样说，会获得眼前这个超级英雄的欣赏，然后自己就可以借着这个到处吹逼了。他喜欢这样，甚至他可以把自己编的那些东西公之于众，这样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当超级英雄？
可没想到，凯反手把他的梦想扇了回去。
“小子，我在成为所谓的超级英雄之前就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警察，杀人不眨眼的那种。所以还打算骗我么？”
“我……我……我……”汤普森有点受不了了，毕竟凯的压迫感太强了。
最终汤普森选择说实话。
他啥也没看到……对方袭击他的时候，根本不在他的视野内,他直接的一道光芒闪过，自己就被炸飞了,在昏迷之前，他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长着翅膀，有着鸟头的机械怪物在他不远处的空中看着他。
他能提供的东西就这么多了。
凯气的差点要把自己手中录音器丢出去，法克，也就是说这点东西，这家伙忽悠了自己近一个小时？
也许凯真该起诉他。
法律可没说受害者就可以胡说八道。作伪证，一样会被起诉！
“好吧……”凯收起录音笔，直接站起身来走人。
他带录音笔纯粹是上辈子的习惯，因为他字写的丑，而且随着电脑办公普及，你让他动笔，他都忘记怎么写……所以他办案一直都是用录音笔，然后让局里的文职小妹编写成纸质文件或者电脑文件。
“那个……”
汤普森鼓起勇气叫住了凯。
“怎么？有新线索？”
“不不不不……我能和你合影么？”好回去装逼，反正谁也不知道凯和他说了什么，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是什么，他都已经想好了，他就说凯称赞他勇敢,是个好男人,未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到时候读大学甚至可以把这个加进自己的简历当中。
破菲特！
“不！我从不和撒谎成性的人合影！”
这小子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显然没憋什么好屁。本来，小孩子而已，要是平常，凯还真不怎么在乎，满足下小孩子的愿望，凯也不是不能做，可凯愣是被他浪费了一个小时，自然懒得迁就了。
汤普森张张嘴……到底是不敢耍无赖。
虽然印度人一直挺擅长这个的。
“对了。”凯突然转回来：“我忘记问了，你最近得罪人了没？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报复你？”
凯不觉得这家伙真的这么倒霉，碰到一起偶发事件。真要是这样，那他可太倒霉了。根据现场痕迹，警方已经认定那是齐塔瑞人的武器造成的，谁特么这么闲，无聊到用这种武器攻击一个讨厌的高中生？
“我从没得罪人！”汤普森本能的就要维护自己的好学生人设，虽然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挺令人讨厌的，但他一直都是认为那是嫉妒。但很快汤普森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如果真的有人可能报复我，那一定是彼得！他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比他帅，嫉妒我比他学习成绩好，嫉妒我比他有钱！”
要是凯没见过彼得，弄不好还真的会去调查下。
可问题是凯和彼得很熟。
还有，你特么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你比彼得帅？虽然彼得并不是一个帅哥，但绝壁比一个满身咖喱味的阿三要来的好看啊！对了，还有曾经。彼得可是一直都是学霸……
得了，又是满嘴谎话！
……
中城高中。
汤普森现在成为了热点人物，这只是自然的，毕竟学校嘛，哪来的什么大新闻，摔断腿都能被议论半天，更何况汤普森还结合了时事，自然讨论度高。
但到了中午，这件事的讨论度达到了顶峰。
警察来学校了！
其实一般来说，警察是不会主动去学校这种地方，毕竟影响不好，学校也不乐意警察来，因为这会给人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影响了学校的声誉。
但来了的是凯，那就另说了。
学校其实巴不得这种大人物多来来。
甚至可以被宣传为学校安全的理由。
看看，看看，凯·韦恩这样的超级英雄都时不时的来我们这里，哪有罪犯这么不开眼往我们这里跑？
更何况，凯只是了解汤普森平时的情况，如果把学生叫到警察局，那对学生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毕竟那么多学生警察不叫，为什么偏偏叫你们，你们是不是犯罪了？
学生嘛，议论起来可不会嘴下留情。
怎么惊悚，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所以去学校反而是个好的选择。
“韦恩叔叔！”当凯来到学校，格温立刻迎了上来。
“格温。”凯打了个招呼，然后到处看。
“你在找什么？”格温好笑的看着凯。
“看特蕾莎。”凯说道。
凯的的确想看看自家姑娘在学校怎么样。
有没有受欺负之类的。
……
很快和汤普森交流比较多的学生都被老师喊道了办公室，凯没有一个个问，而是在大家面前问，避免那些小孩子不晓事胡乱猜。
“那谁先来？”
汤普森的一个朋友举起手。
“你来，叫什么名字？”
“马克。马克·泰文斯。”
“很好，马克同学，关于汤普森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凯耐心的询问，不管有没有用吧，该问还是得问。为了保证效率，凯偷偷的对这些孩子的精神下了一个小暗示，让他们有啥说啥，一定要真实。
他可不想再浪费几个小时，然后还需要慢慢分辨真假。当然，这对孩子们没什么影响。
可他错了，影响不仅有，而且非常大！
怎么说呢？
凯也不知道，高中生的圈子居然这么复杂。
真的。
凯都听傻了。
原本他会听到一个高中生普通的生活。
可实际上……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有多复杂呢？
凯知道了，汤普森在学校居然同时有三个女朋友！而且和汤普森谈过恋爱的女生多大八名！！！
凯怎么都无法忘记校长那张接近崩溃的脸，他们是精英学校！
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他们的学生都在谈恋爱？
这也就算了。
凯还知道，汤普森所谓的朋友，也一言难尽。
就比如，汤普森的朋友A爆料，他觉得B最有可能报复汤普森，凯还没问为什么，对方就直接爆料，原来汤普森的女朋友A，居然和朋友B有一腿……哈？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
朋友B很快反击，觉得A撒谎，因为A才是最恨汤普森的。
因为汤普森当着他的面说过A的坏话，还说A是个黑鬼……
当时站在一边的黑人副校长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什么鬼？
其他黑人同学也爆炸了。
于是各种黑料爆出来。
居然还牵扯到嗑药了……
凯面无表情的看向校长：“我觉得，我需要再考虑一下我的女儿是否需要继续在这里念书了。”
麻蛋这都什么鬼？
他在看什么高中狗血肥皂剧？
绯闻女孩的那种。
恋爱、出轨、嗑药、拉帮结派、种族歧视、栽赃陷害、校园霸凌，还特么嗑药。
这是什么狗屁学校？！！
校长当时的表情，也极尽崩溃。中城高中一直是纽约市最好的高中！
可在他的任上出现了这么大的丑闻，他都已经看到了校董事会愤怒的开除自己的场面了！
“不……不，韦恩先生，你听我说。这只是个别现象，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有问题的是尤金·汤普森！”
这一点校长倒也没撒谎。
虽然高中都比较叛逆，但在中城高中，环境如此，最坏的学生也只不过是搞搞恶作剧。真没弄那么大。
只从汤普森进校之后，一切就变了。
汤普森是印度裔，这个身份足够他在美国受到歧视了。
没办法印度在国际上从来都不讨喜，哪怕美国在国家层面上会拉拢印度，甚至会吹捧他们为世界最大的皿煮国家，可实际上，绝大部分印度人在美国人的眼中，依然是那种肮脏、落后、愚昧的形象。
再多的印度裔在跨国公司成为高层也改变不了民间的看法。
汤普森这人又喜欢出风头，自然想要改变这样处境。
于是他选择用钱来解决！
印度人和美国人的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样。比如美国人大部分都不会给孩子太多现金，但汤普森却有很多钱。他老爹在这方面很大方。所以汤普森觉得用钱来拉拢更多的同学在自己身边。
这个办法很有效，同时他的身边聚集了一堆狐朋狗友。
可这样一来，难免有些坏同学也加入了进来。
不，应该说，汤普森觉得那些同学更酷，更能让他融入美国人的生活状态中。
坏人变好很难，但好人变坏却很简单。
更何况汤普森本身不是啥好鸟。
这一来二去，就这样了。
来到中城高中之后，汤普森自然用老办法。
然后一些恶习也没带进了中城高中。这一点从那些学生们的爆料中可以得知，凡是坏事，好像都和汤普森脱不了关系。这家伙完全是个毒瘤啊！
凯无语的看着那些情绪激动的学生。他的暗示早就结束了，可这帮人因为爆料太多了，反而造成了内讧。
麻蛋……自己就不应该手贱！
搞成这样，也不知道算是好还是坏。
连精英高校都这样子，其他学校会不会更差？
听说圣三一高中不错，虽然是贵族学校。凯不喜欢这种东西，但……中国人嘛，在孩子的学习上总是无比在意，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教育好最重要。
除了这些学生，还有几个学生在那里瑟瑟发抖。
比如格温，比如彼得、哈利、内德和莉兹。
莉兹也没想到……自己的前男友居然这么厉害。
哈利小心翼翼的对彼得悄声说道：“那家伙要完蛋了，学校绝对不可能再让他留下来。”
“那真是太好了。”内德也加入了进来：“这家伙早该滚蛋了……不过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拥有三个女朋友的？”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彼得瞪大了眼睛。
“那我们该说什么？”内德却一脸懵懂。
哈利也好奇的看向彼得。
“难道不是应该更担心那个凶手么？”彼得认真的说道：“要是那家伙再伤害别人就糟糕了。”
彼得是真的担心，因为他觉得这里没有任何有用的情报。
“哈？”
哈利和内德面面相觑。
“真的，彼得。我喜欢你的善良，但你是不是……有点善良过头了？”哈利踌躇的问道。
内德狂点头。
彼得一愣。
“有么？”
……
凯一脸我屮艸芔茻的离开了中城高中。
他这次要说没有收获……倒也不至于。因为汤普森的仇人一大堆，他所谓的麻吉其实都特么是假的，没人真的喜欢他，讲究点的只是因为他的钱，不讲究的，完全是把他当傻子耍，然后再拿走他的钱……
这么一看，他的人生……也蛮可悲的。
可要说有收获……那还不如没有呢！
一群孩子，上哪去弄外星武器去对付他？
还好，这货的案子原本也不是重要事项，凯的目的是找出那个外星武器销售商。
既然汤普森这里找不到线索，自然还有其他案子可以查，凯不需要纠结于这个。
嗯，对了。
还有一项收获。
那就是赶紧找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