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按耐下心中的激动,满怀期待的等着皇帝到来。
却没想到,皇帝还没来,外面就响起了阵阵喧闹声。
他顿时一阵烦躁,眼底更是闪过道道杀机。
他这个太子还没有失势呢,那些下人就敢不守规矩,吵吵嚷嚷了?
他正想着等哄好了皇帝,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就见太子妃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殿下,刚才您派过去寻找皇上的那个内侍,被禁军拖回来了。
还说父皇有令,要将他当着东宫所有下人的面,杖杀!”
太子妃一直被傅丞相保护的极好,单纯善良、恪守规矩,可以说,她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
她根本没有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此时已经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太子蓦然坐起身来,所有的激动瞬间褪去,只余下隆重的惶恐不安。
“怎么回事?是那名内侍冲撞了父皇吗
还是他去的时间不巧,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臣妾不知……”
“你能知道点什么?孤真是后悔,孤怎么就迎娶了你这么一个要胆量没胆量、要手段没手段的太子妃!”
太子妃默默垂泪,正准备请罪,就听到了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看来太子是对朕给你挑选的太子妃不满意了?”
太子心中咯噔一声,浑身的温度瞬间退却,刹那间如坠冰窖。
“父……父皇……儿臣身体太过难受,又听闻那名内侍冲撞了父皇而被杖责,一时间太过心焦,所以才对太子妃口不择言。”
皇帝走到床边,看向床上的太子。
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靠在床头,披散着发丝,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眉心紧紧蹙着,看上去的确是不适到了极点。
皇帝挥了挥手,一旁的吴泉极为有眼色的引着太子妃退了下去。
房间中只余下了皇帝和太子两人。
太子挣扎着要下床行礼,皇帝按住了他的肩膀,径直坐到了床边。
“太子,你现在身体如何了?”
“回禀父皇,儿臣现在倒是感觉好受了不少。胸口不闷了,呼吸也顺畅了,不像之前,总感觉脖子上勒了东西,胸口也像是有针扎一般。”
皇帝目光微微一暗。
“那就好。”
太子仔细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却见皇帝神情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他一时间觉得无从下手,只能试探着询问慈安宫的状况。
“父皇,您去慈安宫待了那么久,可是皇祖母那边,有什么不妥当?”
皇帝看着太子,目光格外的认真。
“慈安宫中的确是搜查出了用于诅咒的布偶,布偶的脖子处套了绳索,身上扎满了钢针,只不过,布偶上面写的是朕的生辰八字。”
“什么?”
太子惊呼一声,满脸皆是惊讶。
“皇祖母她……他真的在用厌胜之术来诅咒父皇?可是为什么……父皇对她还不够尊重,不够孝敬吗?”
皇帝摇了摇头。
“朕也不清楚,只是太后自己说,有人在暗中鼓动了她。”
太子瞳孔微微一缩,随即被他快速的遮掩下去。
“暗中鼓动?皇祖母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在禁足吗?
她的慈安宫根本无人能够进去,还有谁能暗中鼓动?
皇祖母是不是太过惊慌失措,所以乱了分寸,胡言乱语?”
皇帝望着太子,沉沉的闭了下眼睛。
他咬紧牙关,心中闪过了浓重的悲痛。
太子是他一手教养起来的,以前看这个儿子,总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是他最优秀的继承人。
可现在,他套在太子身上的光环彻底破碎,第一次将他看仔细了,才发现太子有着自己的心思、算计,而且演技也不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给太子最后一个机会。
“朕很失望……一个人可以犯错,朕也允许他犯错。
可是他不能执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朕伤心。”
若太子能够迷途知返,及时向他承认错误,他可以不计前嫌的,再相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