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云澜要她解开纱布,老夫人脸色骤然变得僵硬起来。
“你……你怎么能?”
慕云澜神色如冰,身形笔直的站立着,一身气度清冷华贵。
“我怎么不能?是老夫人前来状告我双亲虐杀你,还一口咬定,侯府请了大夫,只是做样子,不给你医治。
既然你说的言辞凿凿,自然就应该当众给出证据,还有什么,比查验一下你的伤口究竟有没有被治疗更简单、有效的?”
顺天府尹点头赞同。
“寒王妃说的对。老夫人,请你解下纱布,让大家瞧一瞧吧。”
老夫人神色越来越紧张。
她没掉的耳朵处早已经结痂不再流血,上面还涂抹着药膏、沾着药粉呢!
这一打开,不是完全露馅了?
百姓们等着看证据,可老夫人却磨磨蹭蹭,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这在犹豫什么?”
“呵,你们还没看出来呢?还能是为什么,心虚了呗!”
顺天府尹眉心紧皱,再次一拍惊堂木。
“老夫人,解开纱布,证明你所言不虚!”
惊堂木与桌案碰撞,发出高昂的响声。
老夫人被吓得身体一抖,摇摇晃晃就要晕倒。
慕云澜一眼看穿了她的把戏,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长针,捏在指尖晃了晃。
“老夫人放心的晕,你只要不是立刻就死,我就有办法将你救回来!”
看着那又长又粗的针,老夫人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一头。
那针哪里是用来救人的,分明是用来杀人的!
她敢晕,说不定这慕云澜就敢当众杀了她,还会告诉旁人,她这是暴毙!
老夫人打了个寒战,苍白着脸色站稳身体。
“我……我没事。”
慕云澜不再给老夫人拖延的机会,直接开口道:
“看来老夫人的确是受伤严重,连解开纱布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笺,上前帮一帮老夫人。”
“是。”
花笺立刻带着崔嬷嬷和应嬷嬷上前。
两个嬷嬷按住老夫人的肩膀,花笺动手,利落的将她头上包裹的纱布解开。
“你们反了!贱婢,竟然敢这般对我?放开,放开我!”
二老爷和二夫人惊呆了。
想当初,母亲是何等的威风。
别说是罚陆氏立规矩了,就是大哥这个国公爷,那也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也正是因为她的绝对权威,才在慕云澜出事之后,保住了他们的两个儿子,没有让陆氏送去官府。
现在,这才几年的功夫,慕云澜一个被拿捏的小蹄子,竟然敢直接让侍女对她动手了?
老夫人不断地挣扎,可惜崔嬷嬷和应嬷嬷下了力气,根本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花笺直接将纱布一圈圈的拆下来。
百姓之中突然响起阵阵惊呼。
“天呐,你们快看,那纱布外面都是血迹,可里面却干干净净!”
“耳朵受伤,血迹应该从里面往外面沁才是,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那血迹是假的!老夫人之前说的虐待,也是假的!”
纱布被完全揭开。
老夫人没有了一只耳朵,脑袋一侧是狰狞恐怖的伤口,看上去极为骇人。
可现在,没有人觉得她可怜,反倒都认为她是在咎由自取!
因为那伤口虽然严重,却已经结痂,伤口处还带着半透明的药膏,明显就是被精心照料的。
很多妇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满脸都是惊愕和不解。
“这老夫人怕不是真的疯癫了吧?若换做一般人,有修国侯这样的儿子,有寒王妃这样的孙女,做梦都要笑醒了,怎么会捏造证据,想要毁了这一大家子人?”
“我看也是。这老夫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正常人,谁会想要毁了自己的亲儿子和儿媳妇呢?”
“谁说不是?”
老夫人脸色略有些扭曲。
“我……我这伤口……”
慕云澜冷眼望去。
“老夫人,你不会想说这药膏是你离开侯府,才让人帮你上的吧?”
“是,是,就是刚才,嬷嬷买了,给我涂上的。”
慕云澜冷笑一声:“从老夫人离开侯府到现在,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你手底下的嬷嬷这么神通广大,短短时间,就从我朱颜阁中买到了上等的凝露膏?”
这一次,不仅她要和老夫人断绝关系,还要她彻底的身败名裂!